“那是因为你对外的表现，让人觉得你特别冷，特别傲，特别难以接近。跟你漂亮不漂亮没什么关系……”

邱晓枫把人往自己的怀抱里藏了藏，说：“你一直都漂亮，还特别可爱。”

江宁生平头一次被人这么直白地夸奖，一时之间有点手足无措。她睁大眼睛看着某人，发现某人面不改色，淡定而又坦然。片刻之后，她默默躺下，把脸往床褥里面埋——

邱晓枫也凑过去，追着吻她。

……

总而言之，事情又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在意乱情迷的时候，江宁还说过好几次的我爱你。因为她还惦记着他俩没有一个正式的开始，甚至都没有一个正式的表白，只不过，她现在选的时机不太对，她认真说出口的话，也被人当成耳旁风掠过了——

倒也没有完全掠过，因为这些话还是给了邱晓枫很大的刺激，没多一会之后，江宁的下场就会变得更惨——

她心里想着，亏她还在毒贩子面前污蔑过人家，眼前的这个人，明明就很精力充沛，就很不知疲倦……整整二十五、六个小时，床榻已经不成样子，衣服、枕头和薄被无故被掀翻在地，孤独地绞缠在一起。直到夜里，她枕着邱晓枫的身体沉沉入睡——

说来奇怪，有人抱着的时候，她便不再做噩梦了。

毒品、坠楼和那些无止尽的委屈，全部都消失殆尽。她睡的很好，一夜无梦，一睁眼就到了第二天的凌晨。

她睁开惺忪睡眼，揉了一下脸颊。

房间里空荡荡的，散落一地的布料已经被人叠放起来了，江宁懵了一会，外面就传来了咣当锁门的声音。

她看了一眼时间，自然联想到，冰箱里的食物所剩无几，邱晓枫应该是下楼去买吃的了。

她坐起身来，捏了捏自己的脸，然后整个人头朝下鸵鸟状往被褥里钻，一边钻还一边自己念叨着：“江宁啊江宁，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

她还是没反应过来，她怎么就把人家给睡了。这过程是不是太快了点，她是不是应该矜持一点……

总之，邱晓枫不在，她就暂且可以放下她的恋爱脑，认认真真地闭门思过一下。

不多时，她又把手机拿出来了，她调出微信，在界面里噼啪按了几下，把叶莞莞的头像点开放大——

那头像就是一比一的真人糊照，此时江宁把手机往床上一支，然后双膝下跪，整个人往下一趴——

她埋在床褥里说对不起，我把你家的大白菜给拱了……

一分钟后。

叶莞莞那个大头像突然变成了语音通话，响铃加震动吓得江宁虎躯一震。

她哆嗦着按了接听键。

叶莞莞在视频里还是个不计形象的俯视脸，显得她正容亢色，有点严苛，江宁左看看右看看，心里更虚了。

叶莞莞瞟了一眼江宁，直言道：“……不是，你给我行这么大的礼干嘛？”

江宁的姿势仍是标准的跪姿，她一脸尴尬，不动声色地爬起来，说自己在做晨间瑜伽。

叶莞莞那边不甚在意地说：“你这两天看见邱晓枫了吗？他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打电话也不接，微信也不回……我问过杨飞了，他这几天没什么工作啊……”

她一边说，一边来回地扫，结果好死不死看到了江宁颈间的红印子。

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杰作，再加上这一室旖旎，这诡异的气氛……

她瞬间就沉默了，江宁也在对面静默，两个人大眼瞪大眼……

顷刻间，叶莞莞脸颊爆红，她现在想给自己刨一个坑钻进去，还想给江宁原样复制一个标准的跪姿，但她人在外面，只能把眼睫毛扇成蜜蜂翅膀，不住地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要打探你们隐私你就当我不存在我我我我我我这就挂了……”

“等等。”江宁丝毫不把她当外人，只是无言以对江东父老道：“……看就看吧，你别说出去就好。”

叶莞莞说：“别告诉我你刚才跪着是因为……”

“对不起啊，”江宁又把头往被子里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看见你就有一种类似猪看白菜农的愧疚心情……”

叶莞莞捣了捣这个猪和白菜的关系，又说：“你确定没说反吗？”

江宁：“……那不重要啦。”说罢又继续cos鸵鸟。

叶莞莞心想怎么就不重要了，这对我来说很重要！又拍拍自己的脸，一本正经地道：“你不要害羞，你就当我没打过这个电话，我现在就去找那大猪蹄子，让！他！负！责！”

说罢啪地就把电话挂了。主要再说下去，她俩也只能越来越尴尬。

江宁扔了手机，把枕头往自己脸上一按，任何能逃避现实的方法都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按死自己也是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