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绎浪漫+番外(51)

作者:谢南居

桑酒站在门口,光明正大地往里望了望,典型的单身公寓,一室一厅,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陈时迁从玄关处拿了一双新的一次性拖鞋给她。

“这里没有女士拖鞋,你先将就下。”

她没接,冷着张脸看着他。

“陈时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带一个单身异性回家过夜,且对方还对自己存着明晃晃的不怀好意。

但凡是个成年人都明白其中的含义。

意味着什么?

陈时迁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去深究这个问题了。

来回两趟,强撑着开了一个小时的车,现在他的头很晕,还有点鼻塞,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很想抽支烟,可桑酒拉着他的手,那双干净通透的眼睛里蕴着誓不罢休的执着。

他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一句话。

慢慢的,眼前那张脸开始出现重影,视线逐渐模糊。

意识消失前他好像听到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

“陈时迁!”

......

桑酒费了老大的劲才把他拖到沙发上,这才发觉他居然发烧了,脸颊微红,呼吸很重。她探了探他的额头,好在体温不是很高,急忙转身跑进卫生间拿了块毛巾就着冷水打湿后回到客厅,轻轻在他脸上擦拭。

最后又走进卧室,取了一床厚厚的毛毯出来,躬身盖在他身上。

做完这些她才空下来,一屁股坐在地毯上细细端详他。

不得不说,陈时迁这张脸从眉骨到嘴唇各个地方都完美地符合她的审美。在暖黄色灯光的映衬下,他的轮廓越发清晰明朗,眼睛紧紧闭着,又长又密的睫毛搭下来,因为生病面色有些苍白,倒是比醒着的时候可亲多了。

桑酒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脸。

心里某个地方软的一塌糊涂。

过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郁青说的没错,看来她这辈子注定要栽在他手里了。

毕竟这世上除了父母,再没有人能让她心甘情愿缴械投降。

不管是昌源华府楼下的身影还是那段众人皆知的视频,亦或是刚刚酒吧里的那一眼,她都不得不承认其实一直都是自己在逞强罢了。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所有的骄傲在心动面前都不值一提。

那么,陈时迁,你呢?

她的视线落在他脸上。

-

陈时迁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一个个片段在梦里如走马观花般飞速划过,有母亲,有容嘉,有乌水镇短暂的童年,也有漫长的异国独自求学生涯。接着画面一闪而过,最终定格在桑酒脸上,她一直在笑。他尝试去触碰她,可无论如何怎么也碰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身体一点点消失,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喘着气猛地睁开眼。

屋子里很黑,窗帘拉得密不透风。

他习惯性地往四周望了一圈,才发现自己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外面天还没亮,枝丫上的积雪簌簌往下掉。他掀开毛毯,撑起身体走到窗边,喉咙里干涩得就像火在灼伤,于是转身去厨房倒杯水。

漆黑的屋子里,桑酒撑着脑袋靠在单人沙发上,身上什么也没盖。

陈时迁这才注意到她。

原来她没走。

联想起刚才的梦,突然有了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走到她身边,扯过一旁的毛毯盖到她身上,动作格外小心生怕吵醒她。

人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听觉就格外灵敏。

耳边是她轻浅的呼吸声。

手刚碰到肩膀,她就醒了,眼睛透亮没有半分惺忪。

“陈时迁。”

她的声音又急又冷,像极了情人间的闹别扭,开口第一句就是:

“谁教你生病也不吭一句!”

陈时迁愣了一下,随即轻笑,逗她玩:

“我吭了谁带你回家啊。”

黑暗里,他的嗓音低哑,偶尔伴着几声咳嗽。

连续不断的咳嗽声听得桑酒心一紧,眉头皱的老高,又怕他烧还没褪,连忙拿过他手里的毛毯往他身上披。

陈时迁却制止了她,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视线与她持平。

黝黑的房间里连周遭空气都沉了下来,窗外的风阴冷的嚎叫着,整个客厅里仅有一点点月光从厨房里透过来,桑酒明显地感觉到陈时迁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怎么没回家?”他收了笑认真地问。

声音很沉很沉。

“你希望我回吗?”她反问,“这难道不就是我家吗?”

酒吧里那句“我带你回家”还历历在目。

他不由自嘲,果然人在生病的时候脑子远没有那么清醒,突然开始后悔把桑酒带回来。

因为她是个很固执的姑娘。

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桑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咄咄逼人,“陈时迁,你难道就不能大方承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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