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画完了。"肖业起身，吹了吹墨迹，拿给殷扬看。

殷扬看了两眼，说道，"退步了。"

肖业不反驳他，点点头一笑，"谁让我画人只画你一人？"

殷扬抿着嘴不让嘴角的笑太过明显。

"这个答案满不满意？"肖业没错过殷扬明显上扬了一个弧度的嘴角，笑起来揶揄道。

殷扬没理他，手指弹出小光球，把画稿保护起来，清了清嗓子，说道，"有空拿个画框裱起来。"

肖业心里的小人笑得直打滚，嘴上应了一声，眉眼间的得意都快藏不住了。

殷扬抬抬下巴，"该下去了。他们来了。"

肖业知道该放过这个话题了，他留在书房里，对殷扬道，"你下去吧，我就不下去了。"

"怎么了？"

"唐芸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看到我在你这儿，不得瞎想？"肖业反问道。

殷扬轻声嗤笑了一声，捉住肖业话里的语病，说道，"她猜到我们的关系，这不叫瞎想。"

"叫合理的猜测。"他补充道，然后不容置疑地拉着肖业下了楼。

肖业拿他没办法，跟着殷扬下了楼。

他在心里微微一笑，既然殷扬无所谓在两个学生面前公开他们的关系，那他更没什么要在意的了。他这个师父确实变了很多。过去他们在外人面前只是以师徒相称，稍稍逾矩一些的举动都做不得。哪像现在，这人倒像是迫不及待要告诉所有相识的人，他们的关系了。

"肖肖肖帅哥！你怎么在这儿？！你还上两楼了？！"果然，唐芸看到肖业，惊讶得都结巴了。她这个老师，向来注重隐私，二楼从来不许人上去的，肖帅哥居然上楼了？！

肖业微微一笑，刚想说话，就听到殷扬道，"我怎么不知道他改了名字？肖肖肖？嗯？"

唐芸吐了吐舌头，“嘿嘿”笑了两声，心思一转便明白了，促狭地问道，“老师，您和肖帅哥什么关系？”

“猜到了还要问我？明知故问？”殷扬挑高了一侧的眉毛，听到高景“咕咚”咽了口口水，便顺着看了过去，眼神停留在那小小的一头龙身上。

小奶龙被看得不自在，往高景的外套里拱了两下，“你盯着我作甚？”

殷扬移开目光，看向高景问道，“你来这儿是要干什么？”

“向老师学习！”高景义正言辞，“顺便再向老师讨教讨教，怎么才能让苏泷恢复回去。”他说着，不好意思地搓着手笑，过来报道，其实还是私心重一点，想着苏泷恢复了，就能离开他的小窝了，他就解放了。

苏泷撇撇嘴，都说了用不着他那老师，还来问。啧，担心他就直说呗，他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殷扬一顿，“恢复？”他意味深长地扫了眼苏泷，以真龙龙灵之力吸取自然之华，应该不困难吧？怎么可能到现在都变不成人形？

苏泷被殷扬看得一个激灵，觉得自己像是被看穿了似的。尾巴浮躁地左右扫了两下，想道，不可能，区区人类罢了。

殷扬虽然是这样想的，不过嘴上却说道，“以日月之华来蕴养龙魄，便可自然而然恢复了。这些事情，急不来的。”

高景听罢有些扫兴地应了一声，这听起来，像是遥遥无期的样子啊。

“还有什么事情？”殷扬看高景不打算走，便问道。

“没什么了，就是来沾沾老师的灵气，觉得在这儿一坐，身心通畅啊。”高景说话一套一套的，殷扬嗤了一声，不过被捧得还挺舒坦，便没有要下逐客令的意思。

苏泷喷了喷鼻息，对高景的说法嗤之以鼻。

虽然……确实这儿的气息比其他地方都来得精纯。苏泷趴在两个爪子上若有所思。

没过多久，小诊所外的风铃响了，有人推门进来，唐芸下意识往门口一看，“嗷”地一声叫了出来，“是你！”

对方摘下墨镜从容地笑笑，“你好。”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林凌。”对方扫了眼整块地方，目光锁定在殷扬身上，微微点头致意，“听说殷扬殷先生有大神通，且为人善恶分明，故来一求。”

林凌是混娱乐圈的，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娱乐圈的流量小生，红火得不行。所以唐芸一见到他，就算带着墨镜也认出来了。这人最近也是走了霉运，三番五次遇到车祸事故，所以总能在娱乐头版上看到他。前两天好像刚登了一则新的消息，说是在高速公路上被追尾了，好在人没事。

林凌这招惹车祸的体质都上过微博热搜了，殷扬听唐芸提过，所以也有些耳闻。

“事情是这样的。”林凌说道，“有人在追杀我。”

“……哈？”唐芸一愣，“追杀的事情，那该去找保镖中介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