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司寒不能死，若是司寒死了，他的人生将毫无意义。

司寒双手紧紧攥住舒白的手，满是鲜血的手将舒白的手染红，他嘴角努力扯出一抹微笑，“舒白，请你…你给我…一个…痛快。”

他知道，让舒白亲手杀了自己十分残忍，但他真的太痛了。

浑身好像被一双大手无情撕碎，然后又被舒白的治疗符文重新组合起来，刚恢复过来的身体又再次被撕裂，反复的疼痛将他的理智一点点粉碎。

“你不可以死，你不可以死…”

舒白声音哽咽，浑身抖得厉害，让他亲手杀了司寒，他做不到。

“别救我了，我真的太痛了，舒白！”

司寒痛得浑身抖得厉害，这一刻，他只想用死亡来减轻自己的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舒白不敢去看司寒的眼睛，他仰天怒吼，发泄心中的痛。

他明明想救司寒，却反而让司寒更加痛苦。

他牙齿狠狠咬着下嘴唇，鲜红的血液从齿缝流出，心里的痛被恨所替代，若是让他翻盘，他绝对杀到老者的老家去。

但是看着司寒越来越痛苦，他流着泪，放弃绘制符文。

因为他知道，凭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救不了司寒。

浑身突然抖得厉害，他看着气若游丝的司寒，颤着音轻唤出声，“司寒？”

司寒艰难地抬起头，满是血污的脸上露出一丝僵硬的笑容，他不舍地看着眼前的舒白，终于鼓足勇气说出那一直未说出口的话，“舒白，我…我喜欢你。”

他不想带着遗憾去世，只想在生命最后时刻告诉舒白，他喜欢他。

至于舒白以后是恨他还是怨他，他已经不在乎了。

轰！

舒白只觉一颗炸弹在脑中炸响，整个大脑一片空白。

原来，司寒也喜欢自己？

司寒看着愣住的舒白，以为自己的突然表白吓到了他，他嘴角扯出一抹惨白的笑容，最终眼前一黑，坠进无边的黑暗中。

舒白只觉一直紧抓住自己的手忽然一松，心狠狠颤了一下，从未有过的噬心之痛猛地袭来，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击碎一般。

他看着毫无声息的司寒，心疼得厉害，浑身更是抖得厉害，他颤抖着指尖，放在司寒鼻翼下。

许久，他都没有探到司寒的呼吸，身子忽然冷得不像话，好像身处零下几十度的冰天雪地一般。

眼泪一颗接一颗滚落，他颤抖着手，摸到司寒胸口。

当他感知到不再跳动的心脏，恐慌瞬间将他吞噬，他怔怔地望着司寒那张被鲜血染污的脸庞，喃喃出声，“我也喜欢你啊！”

舒白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对司寒的告白，司寒却听不到了。

老者看着情绪已经完全崩溃的舒白，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他突然看向周围凑热闹的人群，眼中杀意一闪而逝。

周围的人被老者盯得浑身冰凉，他们想逃，可双腿软的不像话，根本抬不起腿来逃跑。

老者一挥衣袖，霎时，一道带着毁天灭地的恐怖攻击飞向凑热闹的人群。

众人只看见老者一挥衣袖，然后眼前一黑，便气绝身亡。

没了外人阻碍，他这才把目光看向舒白，咧开嘴角，笑得森冷，“哈哈，老夫又要活了。”

说罢，他化作一道白光，瞬间飞进舒白的眉心。

舒白身体猛的一顿，然后双眼一闭，昏死过去。

舒白的神识来到自己的脑海，当他看着立在自己脑海里的老者，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好似要将对面的老者生吞活寡了一般。

老者浑然不惧舒白眼中的愤怒火光，他笑得猖狂，“这么年轻的身体，马上就要归老夫所有了，想想都兴奋。”

他化作熊熊烈火，瞬间吞没舒白的神识。

舒白只觉神识遭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创，痛得灵魂都颤栗起来，自我意识也在熊熊烈火下慢慢溃散。

不——

我不能死，我要为司寒报仇！

强烈的愤怒令他神智清醒了一些，他剧烈反抗，令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就在老者这么一分神的刹那，一道白光骤然亮起，将本就明亮的脑海照得耀眼夺目，老者感知到前所未有的恐怖神识，吓得面色大骇，慌忙撤离舒白，朝后面飞去，想要离开舒白的脑海。

然而他刚飞出去，灵魂却撞到一道透明的墙，吓得他面色惨白，唇竟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舒白望着逃跑的老者，眼中闪过诧异，但此刻的他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因为被仇恨所吞没的他恨不得将老者杀之而后快。

突然，一道空灵的女声倏然在他脑海里响起，“舒白，趁现在，吞噬对方的灵魂。”

舒白一脸茫然，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吞噬别人的灵魂，就在他不知所措时，老者的灵魂被拖了回来，像扔小狗一般扔在舒白神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