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迟(124)
叶池跟陈嘉央站在一块,好好的聊着天,忽然间杨陵就凑过来了。
杨陵跟他们搭着话,后面就有问:“蔺总真的一心在家带孩子,不管公司的事儿了吗?”
叶池点头。
杨陵表情顿时有点微妙了,“这外头都说,蔺总是个妻管严,现在在家带孩子,跟个女人一样。”
同时激怒陈嘉央跟叶池,只需要说蔺知宋一句坏话。
“谁说的?”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杨陵被吓一跳,结结巴巴道:“不,不太清楚,好多人传着呢。”
叶池气的骂人:“放他娘的狗屁。”
“在家带孩子怎么了,蔺知宋那叫有责任心,叫顾家,那才是真男人,可不是那种打老婆,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狗东西能比的。”
叶池跟蔺知宋这么多年兄弟了,平时打闹无所谓,敢欺负到他头上,叶池能把人祖宗十八代都拖出来骂一顿。
陈嘉央跟叶池气了个仰倒,又跑去给闵粤说这事,闵粤也忍不了。
“你能揪吗?”
“我能。”
“我也能。”
“那走呗。”
他们倒是想看看,谁敢这么说蔺知宋。
这些事情蔺知宋不是没有想过,但他一点都无所谓,从蔺知玟那事以后,他们家受到的非议就不算少了,那又能怎么样,多的是无聊的人说三道四,管不来,也不想管。
没什么比过好自己的日子更重要的了。
蔺知宋看着妻子和孩子,觉得这就是自己想要的日子。
百日宴办的很热闹,来来往往宾客都来夸了夸亭知,亭知逢人便笑,也是个和气的性子。
待到晚上回家时,夜风凉,圆月明,庭院中竹影横在地上,摇摇曳曳,颇有情调。
荀白露在院中支了张躺椅,蔺知宋过去坐了会,仰着面赏月。
多安静啊,什么都是好好的。
荀白露抱着亭知出来,就见他双手枕在脑后,阖着眼,岁月静好的样子。
她慢慢走过去,弯了弯腰身,让亭知离他近一些。
“亭知,叫爸爸。”
这么小的孩子,哪会这个,荀白露也是难得起了心思逗人。
蔺知宋闻言,轻笑了声,坐起来一些将亭知抱在怀里。
“我们亭知这么乖,第一次开口会叫什么呢,我猜是妈妈。”
荀白露眉眼弯弯,看亭知挥舞着小手,就去牵了下。
小孩子浑身上下哪里都是软的,揉捏着很舒服但又舍不得使劲,倒是他捏别人捏厉害。
他抓住白露的手不放了,乌黑眼睛转了转,又开始张嘴吐泡泡。
荀白露看着他,心都要化开了。
在这样一个平静的夜晚了,一家三口坐在庭院里纳凉。
到了要睡的时候,荀白露先将亭知哄好放进婴儿床里,过了会,蔺知宋拿了乳膏过来。
荀白露也会有妊娠纹,一条条的纹路,布在身上,她也会觉得丑陋。
蔺知宋不会,因为这些,是荀白露受过的苦,他只会觉得心疼。
蔺知宋将她上衣掀开,将乳膏涂抹在手上,然后轻轻按摩着她腹部。
“会不舒服吗?”
白露摇头。
蔺知宋做这些的时候很认真,但也会跟白露讲一些以前的事情。
“我听我爸说,他原来有过一个朋友,那个朋友和妻子很相爱,后来他妻子怀孕,生子,因为家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孩子身上,丈夫也因孩子分了心,没有关注到妻子的情绪,妻子患上了产后抑郁症。”
“她病的很严重,时常伴有幻想,渐渐的,她讨厌自己深爱的丈夫,讨厌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情绪很不稳定,家里人不知道她怎么了,还在一直责怪她。”
“直到有一天,妻子拿着刀,砍伤了自己的孩子,去了医院检查,才知道她患上了重度产后抑郁,可是她病的已经很重了,在偶然的清醒下,她也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后来,我父亲的那位朋友接受不了妻子离世,也跟着一起走了,那个孩子被爷爷奶奶带大,沉默寡言,很害怕和外人接触,直到现在都没有自己独立生活过,也没有结婚或者谈恋爱,他很孤僻。”
蔺知宋说罢,沉默了很久,他不要那样的结局。
“白露,无论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告诉我的。”
荀白露莞尔,她撑起身子,抱住蔺知宋。
“我很好,你也很好,我们会好好在一起的。”
无论有什么问题,他们都会一起面对。
……
亭知满一岁的时候,开口说了第一句话,爸爸妈妈。
端水端的很稳,谁也没落下。
蔺知宋天天在家带他,偶尔也会觉得烦,这样的小孩子,多少还是会有一些调皮的,每次搞破坏搞的蔺知宋头都大了,他又不会骂孩子,最多就是让亭知坐在床上,义正词严的教训他,跟他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