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校园](186)
宴园里有不少供贵宾休息的房间,岑暗把林以鹿拉到尽头那一间,关上门,将她抵在门上,神色泛着隐忍克制,嗓音压得又低又沉:“你不是说跟他只是玩玩吗,怎么还把他带回家了。”
“我从来没说过玩玩这种话!”
林以鹿抬手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紧紧抓着,她抬眼看他,竭力平稳着声音:“岑暗,你越界了。”
岑暗紧锁着她的眼睛,慢慢松开她的手,心脏又气又疼,呼吸发紧,缓了缓情绪:“对不起,我……”
他低下头:“我只是不想你跟他在一起。”
明明在摄像机前是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现在这副样子却卑如尘埃,任谁看了都会心软。
林以鹿表情微有动容,轻轻咬住下唇,心绪说不清道不明,低头轻别开脸:“出去吧,别让人误会了。”
林以鹿转过身,拧开门把手,岑暗将手搭在她手上,卑微的乞求她留下:“陪我待一会好不好,就一会儿。”
“抱歉。”
门开了一条缝隙,林以鹿侧身走出去,没回头看一眼,紧紧攥着手,将掌心掐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房间的隔音并不好,靳博屹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背靠在门上,后脑勺微微仰着,沉默地看着窗外片刻,开门走出去,将烟头碾灭在走廊垃圾桶的岩石上。
林以鹿出来找了一圈,没看见靳博屹,到林宥绅身边去:“爸,靳博屹呢?”
林宥绅往前看了眼,说:“在你身后。”
林以鹿转身,靳博屹从休息室的方向出来,林以鹿呼吸一窒,来不及掩饰心慌,与眉目沉静的他对视。
靳博屹走近,林以鹿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烟草味,他刚一直在那边抽烟吗?
那……有没有看到或者听到些什么?
不管有没有,林以鹿还是觉得有必要跟靳博屹解释一下,她伸手握住他的手,看林宥绅:“爸,我们下午还有事,先回去了。”
靳博屹和林宥绅对了一眼,颔首:“嗯,路上小心。”
车子驶出宴园,回明宫公馆的路上,靳博屹一句话也没说,静静地开车。
不说话的他,眉眼冷淡的他,太反常了。
林以鹿猜到靳博屹听到了她和岑暗的对话,主动解释:“我和岑暗没有血缘关系。”
靳博屹闻言没多大反应:“嗯,我知道。”
林以鹿愣了愣:“我爸告诉你的?”
“不是。”靳博屹没隐瞒,老实地说:“我让人调查的。”
林以鹿捏着披肩力道微微紧了紧,微皱着眉冷淡地问:“什么时候?”
“出国交流的前一晚。”
那天聚餐靳博屹一直在看手机,林以鹿有猜到,但没猜到他是直接让人去调查,而不是听信人的流言。
红绿灯前停下,靳博屹侧头,懒懒地睨她好半晌,似乎在等她回话。
林以鹿紧张得连手心都是虚汗,她想跟他坦白一切,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找不到破釜沉舟的勇气。
林以鹿紧抿着唇:“我……”
“你喜欢过他是吗?”靳博屹很直白、很轻松地将她的秘密说了出来,他转过头,目视前方,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方向盘,悠悠地说:“怪我,没早点出现在你面前。”
“……???”
林以鹿有点没听懂他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
“你智商被黑洞吸走了?”
“你不介意我喜欢过别人?”
靳博屹很轻地掐了一下她脸,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我介意什么,你不也没嫌弃我交往过那么多女生么。”
“……”好像也是。
林以鹿心底一下子没了沉闷,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说:“我已经不喜欢他了。”
“嗯,那你多爱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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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鹿回家翻出林宥绅的身体检查报告和平常吃的保健品,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才启程回上京。
一路上飘着零星小雪,细细碎碎地落在马路与树梢。
到上京已经下午三点了,林以鹿让靳博屹去医院看看温凝,靳博屹也有这个打算,毕竟事因有关他。
林以鹿怕温凝看到她会情绪不稳,没打算上去,到便利店买了杯黑枣姜茶让靳博屹带上去:“喝这个可以暖身子。”
靳博屹接过:“回车上等我,很快就下来。”
“嗯。”
靳博屹上楼,到护士站询问温凝所在的病房号顺便问了句情况怎么样,护士跟他说:“送来的及时,没有生命危险,就是情绪有些不稳定,醒来后一直在哭。”
“知道了,谢谢。”
VIP独立病房外,靳博屹敲门进去,病房里就温凝一个人,她将蜷缩成一团,脑袋埋在双膝间,停到脚步声,抬了抬头,双眼疲惫红肿,嗓子干哑,像被沙子磨过:“她没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