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身上原本套着的华丽衣装，此刻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他在地面上翻滚，试图躲避来自同样属于机器的敌人的袭击。

“劣等品。”在扫射的炮火声中，源零毫无情感地评价道。

高台上腾起冲天的火焰，瞬间高温的灼烧让“教皇”的表皮都被燃烧殆尽，大半张脸露出钢灰色的金属内里，只剩少部分的皮肤露在外面，显示出某种程度的恐怖。

“我喜欢你现在的眼神。”诺亚·格雷西微笑着对持枪接近的边若飞说道，他不知有何底气，并不为机械教皇处于劣势而担忧。

“既然你送了我一份礼物，我当然要礼尚往来。”此时此刻，边若飞竟然也同样笑了，沾了些许血迹的面孔在此刻爆发出一种特殊的美与残酷，睁开的黑色眼瞳里仿佛燃烧着烈焰，“不如就送你一张地狱单程票！”

他猝然抬起手臂，向诺亚·格雷西的心脏射击。

另一边，红发主教的反应极快，就地一个规避动作，便躲过了青年这次试探性的袭击，同时反手一枪。

边若飞捕捉到了子弹的轨迹，瞳孔微缩，在它即将射中时才险险躲开，衣服破开了一条口子吗，肩膀上同样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些微的刺痛让他此刻的头脑更加清醒。

“你知道吗？直到刚才我才想起，”红发的青年在战斗的间隙却有空聊天，“我们的第一次相遇，应当是在教廷运人进来的囚车上，我一眼就在人群之中看到了你。”

“你想回忆过去？”边若飞冷冷地回应，“说实在的，我人生中第一大倒霉的事就是来到这个世界，而排在第二的晦气事件，就是碰到了你。”

“那真是我的荣幸，很高兴能在你的心目中占据这么重要的位置。”诺亚·格雷西对于这样的嘲讽接受良好，并诡异地感觉到了愉快。

边若飞第一次在现实遇到这么有病的人，他上次知道这种性格的角色，还是在某部病娇恋爱的漫画里。

当时阅读的时候，作为观众只觉得刺激又过瘾，但是此时此刻，轮到他自己遇到，却像是好好走在路上却被乌鸦在头顶拉了屎。

“当我见到你出现在教堂，那刻我仿佛看到了真正被神明注视着、不属于这个世间的天使。现在，我终于把你拉入了人间。我感觉得到，你终于真正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在冒着生命危险直播的加比那边，挂在摄像球下方的虚拟屏幕上的弹幕几乎要被两人的对话引爆了。

【淦啊，一边打架一边调情，这张力，简直绝了！！！】

【是告白吧？刚刚红发帅哥说的话，绝对算是告白了吧，这是什么病娇发言啊，我血液沸腾了~】

【楼上，你们这些恋爱脑的还没刷够吗，比起这个，他们之间的打斗明明更精彩，我相信，在座即使是拥有C级精神力的异种，也很难凭空躲过子弹吧！格雷西和那个圣子，作为人类，已经实力爆表了。】

【强强，敌对，病娇，占有欲，这些关键词放在一起，怎么可能不嗑嘛！】

【这就是求而不得就要毁掉对方身边的一切吗，不愧是红发格雷西……】

【没人觉得，另一边忽然出现的蓝发看起来也很帅吗？教廷的反对势力竟然有更强的机械人。话说，招收反叛者的标准是不是按颜值来的，全部都是俊男靓女。】

【救赎梗的反面，拯救失败就是被拉入黑暗，格雷西这是哪里是要把圣子“拉入人间”，简直是要一起堕落……】

【恨比爱长久，我开始期待他们之后会怎么样了！】

【明明蓝发的小哥看起来更帅，而且圣子显然很相信他的样子，他们之间有一种默契，难道没有人觉得他们两个才更般配吗？】有不合时宜的声音冒出来。

【你这么说的话，圣子和那个银发异种看起来也是很好的同伴，云泥之差的身份，高台上的救赎，这更有趣啊。】

话题开始走歪向更难以预料的方向，甚至有人开始真情实感地吵起来。

“大家收敛一下，我有预感，战况会变得更激烈。”加比试图转移观众的注意力来把控直播的走向。

诺亚·格雷西望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金发青年，眸色幽深，“或许我该一个个杀掉你的同伴，让你只能注视着我。下一个，那边的修女怎么样？”

他骤然偏转了枪口，子弹出腔。

“你……”边若飞惊怒，他慢了半拍，只击中了红发主教拿枪的那只手，然而对方已经将致命的子弹射向了露丝。

青年此刻已经不能将这个世界的一切看作游戏，只能微微睁大眼睛回过头，却不能凭借意念阻止子弹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