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道侣是白狼(9)

作者:少地瓜

用肥嫩的五花肉爆香,边缘煸炒到焦黄喷香,加上白菜豆腐粉条,咕嘟咕嘟炖了一锅。

油汪汪热乎乎,又鲜又烫,有年头没吃过家乡风味的云鸿连汤带水一口气扒了一大碗。

还有今年刚收的板栗炖的家养土鸡,大颗大颗的栗子肉软糯香甜,大块大块的鸡肉炖的稀烂入味,拿舌头一嘬就能退出骨头来……

华爷爷还弄了点儿自酿的野葡萄酒,带着两个后生喝了两盅。

本以为葡萄酒这玩意儿糖水似的,可没想到自家酿的劲也挺大。

从没喝过酒的云鸿两杯下肚就觉浑身发热,迷迷瞪瞪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第二天一早,他是被有节奏的劈柴声吵醒的。

炕头烧得热乎乎的,外面客厅的炉子上坐着大水壶,正呼哧呼哧冒热气。

云鸿掺了热水洗脸,顶着满头呆毛出门一看,华阳正劈柴,干得热火朝天,一颗毛寸头跟刚才他看见的水壶似的,热气腾腾。

见他醒了,华阳把斧头往地下一戳,抬起胳膊抹了把汗。

“爷爷已经去给你家烧过炕了,家具上盖着油布,倒还干净,就是潮了点。不过今天日头好,烧一天,再晒一晒,晚上差不多就能睡了。

就是被褥不大行了,奶奶直接从家里拿了几床,也是新做的……”

云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就见小院东边架子上赫然摆着三床厚厚的被子。

灿烂的阳光笔直落下,照得白色被面都有些晃眼。

云鸿过去摸了摸,特别软,热乎乎的,甚至还有点烫手。

北方的冬天就是这样,只要不阴天,日头就特别足。

草木早就枯了,地上只留下一点干黄的草根,时不时随着料峭的寒风摇摆。

墙角阴凉地儿里,还堆着没化完的积雪,可向阳的一面,却亮堂极了。

云鸿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会,浑身暖烘烘的,竟有些昏昏欲睡。

黑子颠儿颠儿跑过来,乖乖在他面前坐下,然后,轻轻拱了拱他的腿。

云鸿失笑,用力揉了几下,又从地上捡了根小木棍丢出去。

黑子箭一般窜出去,没一会儿就叼着木棍斯哈斯哈跑回来,尾巴甩得跟螺旋桨似的。

你扔,我捡!

狗子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华阳见状笑道:“可算有人跟它玩儿了。你一个人能过吗?不行就住这儿,爷爷奶奶也有个伴儿。”

云鸿的爷爷奶奶早年承包过果园,当时大半个山头都是他们家的,后山上就没有第二户人家。

如今,虽然没人承包了,但是村里人也少了,就更没人往山上盖房子了。

而且大概是因为他们这边生态太好了,前些年还听说有野兽出没,就云鸿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还真有点担心。

殊不知,云鸿要的就是没人。

“我先住住看看,不行再回来。”

见他自己心里有数,华阳没再劝。

住在别人家,终究不如自家自在。

午饭过后,云鸿就回山上老屋了。

老屋是很典型的农家院格局,因为山上地方大,整个就很宽敞。

坐南朝北的几间正屋高大宽敞,东西还有两溜儿厢房,可以待客,也可以储藏杂物。

以前六七口人都住得舒舒服服,如今只云鸿一个,怕是一天换一个屋子都能大半个月才轮完。

早年山上不通自来水,村民们都是喝泉水的。

为了就近照看果树,云爷爷找人在院子里打了一眼井,上面装了按压式的汲水器。

云鸿把压水井口里的枯枝落叶清理干净,去里屋接了点自来水倒上,按动长长的弧形把手。

“吱嘎~吱嘎~”

大约按了十多下,手下渐渐吃劲儿,他就知道地下水被引上来了。

果然,几秒种后,干涸多年的水井口发出几声咳嗽似的杂音,紧接着,一股清澈的水流喷涌而出,在阳光下溅起晶莹的水花。

冬日的地下水反而是暖的,云鸿又压了几下,直接用手接了一捧。

入手温润,好似暖玉入怀。

他喝了口,一点儿不冰牙,还带着久违的甘甜。

比什么名牌矿泉水好喝多了。

华爷爷给烧了一上午炕头,门窗也都打开通风,里面基本不怎么憋闷了。

云鸿去储藏间找了水桶刷了刷,接了一桶干净水,去把桌椅板凳什么的擦了擦。

都是实木的,质量可比现在市面上的家具好多了。

中间华阳过来给他送柴火和食材,看见院子里的几棵树,忍不住感慨:

“你爷爷奶奶真是种果树的好手,你看满山遍野多少果树,就这几棵长的最好,又高又直又粗。每年结的石榴、柿子都老多了,鸟雀专门飞这儿来吃。”

不过说来也奇怪,两位老人在世时,这几棵果树也没这么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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