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家人鱼和我的青梅竹马(192)
“没有个几年乃至是十几年的时间,这个海藻的运用技术不可能完全成熟。投资商基本都是些只看眼前收益回报的人。一、两年的等待后看到依旧没有得到巨额收益的可能性,多半就会放弃在这个项目上的投资。投资商们等不到技术成熟就撤资,那我们就换下一家愿意投资的投资商,周而复始。”
“等技术临近完成,就拖着最后的投资商,直至这个投资商也撤资。这个时候我去拿回自己在各种进行投资的本和利,用我自己的钱对我们公司的技术进行投资。等到技术完成,所有权还原原本本的在我的公司手里……在我的手里。”
好一招让别人为自己做嫁衣。用别人的钱为自己铺路,以众人的成功来成就自己。
梅仁瑜看着面前的海洋,望着那双自己应该直视过许多许多次却依旧觉得陌生的眼睛,一时间倒不知道自己该说海洋投机取巧,还是该赞海洋聪明机智了。
只有一点,梅仁瑜觉得自己必须要想清楚。
——在心思这么重,还肯耗费数年的时间与心力去达成一个目标的人身边,自己真的能平安无事地保全自己,真的能义无反顾地支持他……
并且,爱着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被从日本旅游回来的姬友抓去了她的新家……她的新家在深山老林(。)于是被和繁华城市隔绝菇就这样忽然间过上了退休老干部的休息生活……(然而这生活也就持续了36小时(。
第62章 汪洋恣肆 十二
“你让我想想。”
梅仁瑜没有马上就答应海洋,也没有马上就拒绝到手的馅饼。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在她心里作祟。纠结着让她刚下的决心又变得模糊。
海洋之于梅仁瑜就像一个美好的梦,梦醒了现实看起来就残忍得很。可若是能把这梦拿到手里,她又能肯定自己定会欣喜若狂。她顾虑的是龙生龙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就如同海家夫妇会为了她生父的品行而对她产生怀疑一样,她也在怀疑自己能否能打从心底地接纳满身父母影子的海洋。她知道海洋不是故意要变成他父母那样下意识就去算计他人的人,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海洋已经不是性格还未成型的小孩子了。他如今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未来几年、十几年乃至几十年间他会如何选择、如何行动。
说实话,她有些害怕现在的海洋。
只是害怕归害怕,梅仁瑜知道自己想和海洋在一起,自己想牢牢抓住海洋这个她所有青春都企盼着的梦。哪怕这美丽的梦会割伤她的双手,她今后不得不面对和自己记忆中越来越不同的海洋。
所以梅仁瑜很矛盾。所以并不聪明、只是勤奋的她需要想一想,再想一想,好好地想一想。
“阿瑜回来啦。”
梅仁瑜梦游似的摸回了自己家。到笙歌开口和她搭话,她才如梦初醒地点头。桌上的牛排笙歌已经重新热过了,正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和蒸腾的热气。
笙歌招呼梅仁瑜坐下,给梅仁瑜重新盛上一碗新的热甜粥,这才问梅仁瑜:“你和海家小子说清楚了?”
“呃……忘记了。”
梅仁瑜自己的心思都还没整理好,又怎么会贸然询问海洋?梅仁瑜说什么笙歌就信什么,也不多问别的。两人吃着迟来的晚餐,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些杂事。
末了笙歌忽然对梅仁瑜说了一句:“阿瑜,就算我不在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
笙歌这话什么意思?说的就像是他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去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一样……难道是笙歌要去找那个让他分化出性别的人来了吗?
“笙歌,你是不是——”
“嗯。我迟早都是要走的。”
笙歌露出个不符合他外表年龄的温和笑容,澄澈的双眸里有隐约的波光在微微流转。不知怎么的,对上笙歌的眼,梅仁瑜就想起了潮汐。那种温暖的、带着节奏迎面而来的,像是包容的大手一般抚过人身躯,又自行退去的潮汐。
“笙歌、……”不要走。
后面这三个字梅仁瑜说不出口。和笙歌共同生活的这段时间里,她得到的远比付出的要多得多。有笙歌在的日子里,她即使迷茫也不会害怕,因为她知道自己还有笙歌可以依靠。
但是谁又能依赖谁一辈子呢?总是依赖着别人而不思进取,不就等于消耗别人宝贵的生命来满足自己吗?自己本就不是那种天资卓越、意志非凡的人。今天能软弱地让别人拉着自己走,明天自己是不是就连走都不愿意走了?
笙歌有爱着的人,他爱那个人至深,所以才会连性别都已经分化好了。她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就要笙歌永远陪在她这个“恩人”的身边。她也不想囚禁住笙歌这个本来就该自由的生灵。笙歌这么好,他理当与他心爱的人双宿双栖。自己一个人向前走或许会很孤独、很累、很痛苦,可自己也不能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