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无限流BOSS转职成为小白花(88)
失去视力对他的影响或许存在,区区护士长却没有敢将眼睛视为许渊弱点的本事。
“昨天让她逃掉了,只抢到了几张废纸。”许渊把病历握成扇子扇风,在黑暗中琢磨,“护士长今天还来不来?不耐烦听训话,不如把她喉咙割了?”
他有些无聊,没有啾啾也没有Q小姐的副本原来是这么没意思的吗?
许渊无所事事地睡了一觉,直到熟悉的高跟鞋踩地声将他吵醒。
“535,例行查房。”
许渊想都没想,在门开的刹那掷出指间刀锋。
锋利的刀锋似乎划破了什么棉织物,纸一样薄的棉布轻飘飘落在地上。
房间内另一个人的呼吸声不知为何变得极其清晰,令他无法忽略。
投掷的高度没有问题,正正好是咽喉的位置与恰恰好划破气管的力道,如蝴蝶翅膀轻盈灵巧地收割生命。
落空的刀摔在地上,叮当脆响。
不一样,与昨天那个女人不一样。
许渊很难归纳判断的理由。站在门口的人不出声亦不走动,她只是呼吸,却无端让许渊笃定地做下判断。
“怎么不说话?”
许渊指腹摩挲病床上的病历,把试探藏进闲话中:“昨天信誓旦旦喊着我一定会回来的人是你。再来试着抢一次,给我点乐趣。”
冰冷的金属触感代替了回答。
从许渊食指与中指间缝隙插过的刀锋钉死在病历上,冰凉的切割面紧贴皮肤,笼罩死神黑袍下的森然冷意。
但凡再挪一毫米,都无法不偏不倚精准至极。
许渊五指张开,慢慢从病历上挪开手。
纸张被人从床上拿起。那人站在许渊面前一张张翻过病历,书页摩擦的白噪音平静轻微,她依然不发一言。
许渊却真心实意地笑了。
多可怕的缘分,一次次让他心想事成。
“护士长。”他问,“我的病还有救吗?”
“建议你戴副墨镜,给自己算个风水宝地。”女声低沉沙哑,“你的病友呢?马桶还是下水道里?”
“别冤枉人。”许渊有点委屈,为什么Q小姐只会用变态思维来看他,戴有色眼镜看人不好,“他们好端端在病床上躺着呢,都没缺胳膊少腿。”
祈秋:“这次没砍头,改肢解了?”
许渊:“是啊。失明很麻烦,怕砍错位置干脆多剁了几个地方。”
祈秋为什么老用有色眼镜看他,能不能自己反省一下?(指指点点.jpg)
“你真的在上个副本结束当天就开始新游戏了,我都没抱太大希望来游戏碰运气。”许渊庆幸又开心。
祈秋:“……什么?”
许渊是为了找Q小姐才提前进了游戏?那她提前来的意义是什么?!
“他预判了我的预判。”祈秋咬牙切齿,“这回合是我的败北。”
早知道她就老老实实在家赶稿半个月,何苦沦落至此!
催稿夺命赵女士:笑死,叫你咕咕咕,遭报应了吧。
“你今天没穿斗篷。”许渊抬手在祈秋周围虚抓了一把,“兜帽呢?也没戴?”
“没有。”祈秋望着许渊空荡荡的黑色瞳孔,“别想太多,我只是改成了戴口罩。”
“露出眼睛和连头发丝都不露给人看是两个概念。”许渊一脸遗憾,“为什么这轮我失去的是眼睛。”
如果你失去的不是眼睛,口罩断开的瞬间你人就没了知道吗?
“别人都可以看,只有我不行,明明我们才是相亲相爱好队友。”许渊一副受伤的表情,假的可怕。
“如果有得选,我相信他们宁可瞎了。”为确保马甲的万无一失,祈秋用百目女的精神污染模糊了输液大厅所有玩家的记忆,但凡他们试图回想祈秋的样貌,只能看到一张模糊的人脸和无数只让人深夜惨叫的赤色眼珠,san值狂掉。
“为什么?”许渊好奇地问,“你长得很不堪入目吗?”
祈秋:“你不说话会死吗?”
许渊:“生气了?那我们打一场吧。”
“想得美。”祈秋抓住许渊冷不丁伸向她脸颊的手,“你当了几天盲人,来学别人摸象。”
“好奇心如果可以管住,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九命猫的传说。”
许渊也不为自己辩解,任祈秋把他的手甩开:“就是因为老是看不到,才好奇得抓心挠肺。让我看一眼,我不就失去兴趣了么。”
祈秋:不,我预感那时候你会烦人得让我想死。
“来聊点正经事。”祈秋说,“我等会儿要去找本院劳模庸医张医生聊你的病情。依照我对庸医的浅薄了解,他可能在体检、开药、打针、做手术里选一项作为你今天的日程安排。提前问问,你喜欢哪一项?”
许渊:“手术,我可以拖着剖开一半的肠子把张医生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