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无限流BOSS转职成为小白花(169)
许渊肯定是自愿参赛,看他玩得那么高兴就知道。但像许渊这种在战斗中找乐子的极端乐子人世界上又有几个?其他玩家一定是为了某些更重要的目的才将自己置身危险的舞台。
如果不能亲自去看一看,祈秋得不到答案。
“到睡觉的时候了。”
许渊看了眼时间:“我是觉得很早啦,都是啾啾天天念叨养生人不能熬夜,我被迫改了作息。”
祈秋怔愣了下,这确实是她会念叨的话。
不熬夜是祈秋毕生的愿望,只可惜在副本里屡遭滑铁卢,从未实现过。
她——许渊记忆里的女朋友居然会天天念叨吗?许渊竟然听进去了,还为此改了夜猫子的作息。
不可思议,谈恋爱好不可思议。
“睡吧。”许渊铺开床上软绵的被窝,躺进去张开手臂,仿佛在等着什么。
祈秋:这是,要我过去?
茫然与无促爬上祈秋的眼睛。
她无法理解:这么大一张床,为什么要抱着睡?
在被副本坑害的多个夜晚,祈秋从“和异性睡在一起有违我研修人类行为学时获得的常识”演变为“能睡觉天地万岁,我又不是真的人哪管那些破烂常识”,逐渐对和许渊睡一张床习以为常。
他们通常只有两种睡姿,一种是Q小姐“井水不犯河水,敢越界小心我用头发勒断你的小细脖子”的楚河汉界睡姿;一种是啾啾“再挤我真的要掉下去了,一张床你占99%起码给我1%求求”的卑微猫猫睡姿。
没有第三种,睡眠是一场残酷的地盘之争。
归根结底都是许渊的错,是他睡姿太差竞争意识太强的错。
“又怎么了?”许渊半晌等不到祈秋动作,疑惑地说,“你今天老是走神。”
祈秋:都是谁害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她一边想着,一边慢慢爬上床。
“好乖好乖。”许渊把祈秋抱在怀里,揉了揉她的脑袋,“睡了哦,晚安。”
祈秋耳朵贴近许渊心脏跳动的胸膛,青年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发旋上,像被当成大号的抱枕抱在怀里一样,从脚尖到头发丝都暖烘烘的。
祈秋眼皮不自觉变得沉重,她猝然眨眼,强迫自己清醒。
今晚还有正事要做!
许渊睡得很快很熟,偶尔低头蹭一蹭困在臂弯中的女生,碎发扫过祈秋脸颊,痒痒的。
他的睡姿依然很差,祈秋在被他抱着从床这一头滚到那一头后恍然大悟,明白许渊为什么一定要抱着她睡。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在无知无觉中把被子全部卷走,留瑟瑟发抖的啾啾冻病在空调房里。
“这是生存的智慧。”祈秋莫名被说服了,“很合理,我可以接受。”
她刚刚愿意被许渊抱住只是为了遵守新剧本的人设,现在才是真正接受了未来几天内可能会不适应的、与许渊之间的改变。
云朵似的被窝和近在咫尺的热源让祈秋眼皮打架,从未如此想要熟睡,陷入黑甜的梦乡。
“在副本里没有一个不熬夜的夜晚已经变成铁则了吗?”祈秋不愿接受事实,她小声吸了口气,咬住舌尖。
漆红色的斗篷突兀出现在祈秋肩头,将她严严实实遮挡。
裹住祈秋的红斗篷陡然变得更加鲜艳血红,仿佛一滩流动的有灵性的血,慢慢从许渊臂弯中的空隙滑落,一滴滴顺着床沿滴下。
血花砸在地毯上,扭曲着组成人的模样。
漆黑的枪管贴在斗篷边,枪口挑起斗篷兜帽,露出祈秋的脸。
久违了,猩红猎手。
怀里骤然一空,许渊的眼皮动了动,眉峰不自觉皱起。
“睡吧。”祈秋半跪在床边,一张银白的道具卡贴在她唇上,细声的歌谣摇摇荡荡,“睡吧睡吧,我的小宝贝,睡吧,直到天明。”
许渊的呼吸逐渐平缓,眉峰却依然皱着。
祈秋看了他一会儿,匆匆转身离开。
猩红斗篷在黑暗中翻滚裙浪,踏入红蓝斗技场的核心区。
这里与白天一样灯火通明,手握红票蓝票的人们不知疲倦对着屏幕怒吼欢呼,生命如流水汇入血腥的销金窟。
咨询台轮值夜班的小姐姐偷偷打了个呵欠,头顶被一片黑暗笼罩。
“资格赛报名。”声音沙哑低沉的斗篷人说,“给我红方。”
“请、请您稍等。”小姐姐一个激灵,噼里啪啦敲键盘办手续,“那个,我们分配蓝方红方是随机……”
她把话咽下,只敢用余光看斗篷猩红的陌生客人。
在斗技场呆久了,她记得自己从前也被遮在斗篷里不露面的客人吓过。
那时她还是个新人,看不起人家藏头缩尾的作风,带她做事的老员工悄悄让她看对方的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