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无限流BOSS转职成为小白花(133)
他不说话不搞事的时候还蛮可爱的。祈秋笑了下,咽下喉咙里的痒意。
睡吧,睡着了就不会咳出声了。
祈秋闭上眼,恍惚间蝶翼扇动的嗡鸣声从胸腔震动到耳膜,在耳边刮出风暴般的尖啸。
她的意识逐渐沉入黑暗。
半夜,月亮藏入云层的漆黑夜晚,许渊微微掀开眼皮。
“咳咳!”
细碎的压抑的咳嗽声闷在被子里,脸埋在枕头里的祈秋止不住咳嗽,她抓在枕套边缘的手指用力到发抖,竭力把每声咳嗽咽进嗓子里。
太难受了,嗓子痒得发疼,喉咙又干又涩,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搅碎,要从口里生生呕出来。
“真是的……难受成这样都不肯吱一声。”
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祈秋床边。
许渊抓着她的肩膀,把人翻过来。
黑暗中,许渊看见泪眼朦胧的女孩子,呛咳时不受控制的生理泪水含在她的眼睛里,脸蛋染上病态的红晕,微弱的呼吸扑洒在许渊手掌上,又轻又烫。
“吵醒你了?”祈秋半睁开模糊不清的眼睛,边咳嗽边摇头,“我没事,咳咳!”
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抓着被褥的手按在许渊胳膊上,不知是想把他推开还是再拉近一些。
喉咙间的痒意愈演愈烈,祈秋偏头又是一阵咳,手下不自觉地用力,指甲陷进许渊手臂里。
“你哪里像没事的样子?”许渊浑不在意手臂上的疼痛,扶住祈秋的后背。
祈秋顺着许渊手臂的力道坐起,无力地趴在他肩上。
铁锈味在口腔中蔓延,祈秋捂住嘴巴,鲜艳的红色渗过指缝的间隙,打湿她的掌心。
“咳、咳……”祈秋断断续续咳出几口血,许渊的手掌隔着衣服一下下抚过她的后背,熨烫的温度让她发凉的胸口稍稍好受了些,破碎的呼吸渐渐平歇。
“这样不行,我去给你倒杯温水。”许渊摸了摸祈秋的额头,想要起身。
祈秋摇摇头,有气无力地趴在许渊肩头,把沾满血的掌心给他看:“擦擦。”
鲜血艳丽,触目惊心。
睡前只是咳嗽,半夜演变成咳血,但看祈秋并不意外的模样,恐怕她的身体早就出现了预兆,只是瞒着没对许渊说。
与上回瞒着惩罚模式不说时,一模一样。
他要是中途不醒来,她能一直瞒到天亮。
胆子大的离奇。
“擦擦。”祈秋咳得缺氧,脑袋晕晕乎乎,她不知道许渊为什么盯着她不动,只知道掌心的粘腻让她不喜欢,催促似的用脑袋拱了拱许渊。
人都那么难受了,许渊能训她吗?不能。何止不能,还得一步一指令顺着她的意愿走,像供了个祖宗。
哗啦啦,清水浇在洗漱池上,溅起大片水花。
许渊拧开水龙头,抓着祈秋两只手在水流下冲。
她被一路背过来,没来得及穿鞋,只好赤脚踩在许渊脚背上。
洗漱池前的镜子映出两个人交叠的身影。
“只咳出来血,没有蝴蝶。”祈秋盯着湿漉漉的掌心,脑海中冒出新的疑问。
许渊正随便扯了条毛巾胡乱给她擦手,听见呼吸刚平缓了一点又开始不安分的祈秋疑惑地问:“为什么咳不出来蝴蝶?”
“敢情只咳血满足不了我们啾啾,还想再玩大一点。”许渊不客气地捏了捏祈秋的脸,“好了伤疤忘了疼,说的就是你。”
他头回没留力,捏的祈秋疼得皱眉。
“疼吧?”许渊笑意不及眼底,“偶尔该让你疼一点,长长教训。”
话虽如此,他只捏了一下就松开手,任祈秋小声抽气给自己揉脸蛋。
客厅里的煤油灯再次燃起,许渊拎着沙发上的被褥丢到边缘,给祈秋腾出坐下的位置。
祈秋在副本里几乎没睡过一个囫囵觉,在短暂为自己的头发默哀后,她心平气和接受了今晚又是个不眠夜的噩耗。
祈秋接过许渊递来的温水抿了一口,呼吸平稳后她的状态好了许多,把自己的猜测一股脑倒给许渊。
“再这样咳下去,我活不过明天晚上。”祈秋坦然地说,不出意料收到了许渊“早点说是能为难死你吗”的批评眼神。
“所以,明天一定有能让我活命的机会。”
或者说,“安迪的秘密”里,有祈秋生还的机会。
他为什么一天只来看恋人两个小时,剩余的时间他在做什么?
蝴蝶和安迪到底有什么联系,为什么祈秋吐出的是濒死的蝴蝶?
消失的玫瑰又去了哪里?安迪为什么说玫瑰难得——他从哪里摘下难得的玫瑰?
祈秋一刻不停地思考,线索太少,她能做的只有将全部的可能性一一列出,再逐一排除。
一想就想到了天亮,晨曦透过窗户攀上祈秋赤.裸的脚背,她恍惚回神,肩膀瞬间麻痹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