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火种+番外(181)
盛皓城无心于此,却不能不做。他看了眼他放在喻南深终端的定位仪,显示喻南深就在他卧室里。
“盛总。”浦沙黎把文件整理发给他后,又递给了他一个精巧的盒子,“您嘱托我去做的订婚戒指已经做好了。”
盛皓城接过,这是他和喻南深重逢后就叫人去做的戒指,本在标记后想亲手为喻南深戴上,现在却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交给喻南深。
盛皓城到卧室已经是近十点了。通过系统记录,盛皓城得知喻南深已经吃过晚饭,也已经洗过澡了。
喻南深目前的行动轨迹正常,行为举止也很正常。
太乖了。
盛皓城没有调阅喻南深的身体体征,他发现是自己不敢去查。
他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喻南深。
做了许久心理建设,盛皓城开了门。
环视一圈,不见喻南深。但喻南深的坐标仍显示处于房间内。
盛皓城去了浴室,没有;掀开被子,没有;他甚至望了床底,也没有。
……视线最终停在了墙壁边的那个大衣柜上。
衣柜是新型设计,外表是晶莹剔透的珠白色,占地大,顶着天花板,里面的面积也大得吓人,几乎能塞进一整个换衣间。但都是盛皓城的衣服多,喻南深来来去去就几件:女仆装,居家服,睡衣。
“小鱼?”盛皓城屈指,敲敲柜门。
没人理。
盛皓城软了声:“哥?”
还是没人理他。
“喻南深,你在吗?”盛皓城用哄小孩的语气说。
喻南深还是没作声。
盛皓城只好道:“老婆,你在的话回我一声好不好?你再不应我我就要进去了。”
过了会,里面才传来声音:“别进来。”
喻南深怎么突然跑衣柜里去了?
在躲他?
盛皓城好声好气的,“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喻南深说。
他声音闷闷的。像被什么东西裹住一样。衣柜里本就盛皓城的衣物多,盛皓城很难想象喻南深那么个纤长的身子怎么藏进这狭小的空间。
“我想见你。”盛皓城又敲敲衣柜,“老婆给我开开门。”
衣柜门唰地被拉开,喻南深的脸由脖颈红到了耳根。
“别、别叫了。”他有点慌乱地道。
“你……”盛皓城愣住。
喻南深与其说是躲在衣柜,看起来倒更像——
在筑巢。
衣柜自动收纳系统把盛皓城的衣物叠得齐整,然而此刻却乱作一团,罪魁祸首喻南深将它们乱糟糟地绕着自己堆成了一堆又一堆。
喻南深眨眨眼。
他的脸埋在盛皓城一件被揉皱的白衬衫里,只露出一双起了雾的绿瞳。
看起来柔软好欺负极了。
盛皓城很想问,你在想我吗。可话到了嘴边,变成了一句:“…不热吗?”
他现在面对喻南深,心情十分割裂。一方面有愧于心,想放他走,让他想怎么选择就这么选择;而另一方面,心底深处却想极了喻南深,想他的脸,想他的声音,想他那双漂亮干净的眼睛。
喻南深不说话。
盛皓城伸手,想替喻南深掀开裹住他大半张脸的衬衫。喻南深偏头,躲开了他的手。
盛皓城注意到,在他即将触碰到喻南深时,喻南深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
“哥…”盛皓城想要揽过喻南深。
喻南深睁大了瞳仁,颤栗着又躲开了盛皓城的手。他紧了紧怀里抱住的衣物,瑟缩地往后退,直到后背撞到墙角。
退无可退了。
盛皓城第一次见喻南深这副姿态,心都碎了。他探出的手还僵在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别碰我。”
“你别怕我。”
两人同时出声,而后同时怔住。
“对不起,就保持这个距离吧。”喻南深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掩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害怕。
再抬头时,喻南深勉强冲盛皓城笑了笑:“今天一趟,有什么收获吗?”
太有了。
然而,他要怎么与喻南深说。
“喻南深,我……”
盛皓城注视着喻南深。
总是那么强大,总是那么稳重的喻南深,此刻像只惊魂未定的小兔子,害怕地蜷缩在衣柜的角落,他此刻柔软脆弱得仿佛任何人都可以拿捏他。
这一切都是拜他最亲近的人所赐。
盛皓城很想抱一抱喻南深,可喻南深一点也不想他碰他。他太能理解,可喻南深既然那么害怕他,却又要嗅着他衣服上残留的气息才觉得安心。
而他正是喻翰丞的共犯与帮凶。
“对不起,哥哥。”盛皓城单膝跪在了衣柜的横版上,他微微向前倾,却和喻南深保持了安全的距离,让信息素浓度保持在一个温和而不压迫的界限,“你听我说,我在今天才知道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