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桌游开始[无限](16)
刘翰儒被说得低下了头,顾景盛怔了一下,重复:“格数很难获得……”
“抽奖池可能出,副本里也可能找到,不过几率都不高。”
答复她的人是一直游离在参与者最外沿的娃娃脸。
姚若龄感慨:“就算是我们这些老玩家,卡槽数目也不过七八格而已,据说有的参与者有十格,但谁都没见过。”
我就是十格啊!
求生欲让顾景盛没敢哔哔出声——这时候不管是吐槽还是炫富都足够嘲讽,两样相叠加的话,简直能拉足全场的仇恨。
虽然摘果子途中遇见了意外,参与者们依旧迅速的各就各位开始执行任务,顾景盛返回四号果树位置的途中特地去看了尤一鸣一眼——对方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呈现出一种或青或紫的不健康色泽,整个人都彻底脱离骨干美,浮肿成了贺楠的体型。
顾景盛有些感慨,尤一鸣是正式参与者,自己肯定也有卡槽包,而治疗道具属于低星物品,抽取的频率一定很高,他却没选择治疗自己,而是服从了姚若龄的决定。
对于一个没有指导人的新手而言,摘果子并不像顾景盛想的那么容易,爬上爬下的物理难度不提,本地的生态系统也让人脑壳疼——蜂群的红名可由单个参与者点对点触发,然后对所有处于攻击范围内的玩家进行AOE多段攻击。
从上午到下午,这些疯狂的蜜蜂总共出动了七次。
有了前面的一滚之鉴,后面六次撤离的时候,顾景盛都稳重的一步一个脚印。
在下午三点十二分的时候,动作最慢的尤一鸣也在姚若龄的帮助下,摘好了水果,参与者们简单商量之后,决定直接下山。
三点四十九分,所有参与者抵达山脚。
顾景盛除了在备忘录里记下了自己的游戏心得之外,还有游戏事件发展的简单记录——作为参与者里唯一一个因自己平衡能力不足而受伤的玩家,顾景盛除了身体素质之外,把记忆力也一并圈入了不自信的范围。
四点五十分,就在参与者们因等待而快无聊到想打斗地主的时候,老伊万终于驾着他的马车,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内。
“懒虫,讨债鬼,骗吃骗喝的下等人!你们坐了老伊万的马车,晚上还要吃老伊万的面包,住他的小木屋,却没有老老实实的工作!你们用自己狡猾的小眼睛瞧瞧,假如它们还没有因为贪婪而被灰尘完全遮蔽的话,这些可爱的水果,居然被胡乱的摆放在错误的果篮里,这是无法原谅的错误……哦,只有一个帮工将果实摆对了果篮,但这并不值得夸赞,因为这就是他今天全部的成果。”
老伊万用一种高昂,夸奖,充满戏剧性的语调疯狂谴责玩家,除了负责8号果树尤一鸣因为摆对了果实逃过一劫外,其他人无一例外都遭受着来自嘴炮的狂风暴雨。
新人们呆若木鸡,老玩家忍气吞声,唯一保持了自己出场人设的,是始终顶着一张臭脸连NPC都不敢主动接近其身周三尺以内的娃娃脸,以及礼貌倾听和善微笑的何所闻。
顾景盛心里有点同情何所闻,其他参与者虽然也在被BB,好歹还能看看天,瞧瞧地,通过视觉效果的主动选择来转移注意力,而后者只能在黑屏的状态下,被动接收高分贝噪音。
马聪不耐的抓抓自己的头发:“这人说话的感觉怎么怪怪的?”
刘翰儒:“是翻译腔吧?既然名字是外国名,那这样说话也挺符合游戏背景的。”
曹宛琰:“那干嘛不直接讲英文?”
知识储备还处于上升期的小姑娘十分天真,没有意识到在她问完之后,大部分参与者都不由自主僵硬了一下,直到顾景盛慢悠悠的开口提醒她道:“说英文的话,这场游戏都轮不到涂写答题卡,在听力播放的阶段就能折戟沉沙。”
第9章
在使用了[接骨木牌绷带]之后,顾景盛身上的伤口一直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愈合,在老伊万刚开始说话的时候还有些隐隐作痛,等他终于闭嘴,她身上但凡能看见的伤口都已恢复。
小马拉着马车开始奔跑,窗外的景色像是蒙上了一层又一层灰色的阴翳,远处的林木与山丘融为一体,变成了边沿不规则的团团黑块。
远近都看不见一点灯火,白天的乡下是美丽的,但到了晚上,夕阳无声沉没,只在山峦上留下一点灵堂烛火般黯淡的橘红光晕,就显得无限阴冷诡异起来。
也许是因为使用了[名侦探的好友],顾景盛忽然想到《福尔摩斯》里的一句话——
“城市里最肮脏卑贱的小巷子里,都不会比这令人愉快的美丽乡村发生更可怕的犯罪行为。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