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失忆后魔尊只想休夫(66)
殷晚参撑着下巴听完,脑中大概有了个模糊的身影。在他认识的人中,俊美之人不少,喜欢拿扇子的除了他自己,就只剩下一个人——殷回逐。
他眯起眼眸沉吟片刻,不知从哪变出扇子握在手里,点了点岳天恒的肩头,“不错,值得嘉奖。”
岳天恒苦涩的咧嘴笑了笑,他满门被灭,还有谁来嘉奖他?
“等回到楚宗,你再将这一特征告诉他们。”殷晚参摇着扇子,“他们自会夸你做得好。”
岳天恒在旁边的木椅上坐下,小心翼翼的只挨了一个角。扭捏片刻,还是豁出去问道:“师兄,到了楚宗,我还能见到你么。”
“见我?”殷晚参觉得他莫名其妙,扇柄在扶手上磕了磕,“估计不可能。”
他每天和楚时朝腻在一起都不够,哪来的功夫见他?
闻言,岳天恒亮起的眸子再次暗了下去。闷闷不乐的趴在扶手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岳天兰许是受到冲击太大,等到众人要离开时,仍旧昏迷不醒。
“师兄。”岳天恒望向殷晚参,“为何我不会晕过去?是不是……”
殷晚参一直在偷瞧沉稳办事的楚时朝,正想随口打发岳天恒一句,却看他耷拉着脑袋,眼皮沉重的快要睁不开,恨不得整个人坠到地底。
“不是。”殷晚参直接否认,“为何要与他人比?”
“他昏倒所以你也要昏?这是哪家的道理。你不昏就能用来佐证你对岳门众师兄弟感情不深,对岳鸿感情不深了?”殷晚参还欲再说,对上岳天恒含泪的眼睛让他也难得犹豫了。
“我的意思是……”他顿了下,“你有自己的想法,表达悲伤也不只有昏倒一种方式。”
清冷的话语落下,岳天恒奇异的从中汲取到了温热。压抑了一天情感在此刻聚集到高峰,止不住的泪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众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无人在意无声哭泣的他。
只有殷晚参。
他最烦别人哭,可人又是他弄哭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面无表情看了半晌,更烦了。
见他扯着袖子擦泪,殷晚参咬紧后槽牙,将从楚宗顺来的手帕放到他面前,“你多大了。”
本是一句调侃,岳天恒还是老老实实回了:“十……十六。”
殷晚参:“……”
岳天恒攥住手帕还是在哭,殷晚参头疼,瘫在木椅中望向楚时朝。
楚时朝不知何时办好了事,正环抱时眠,倚在柱子上瞧他。
视线相接,殷晚参从他眼中察觉到了温和。
殷晚参无奈摊手,侧首点了点岳天恒。楚时朝仍是那个姿势,唇边的笑意更明了了。
第30章
收拾妥当,众人返回楚宗。
进楚宗后,一路跟在殷晚参身边的岳天恒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明明是个少年,那眼神仿佛离巢的幼鸟。
殷晚参见状啧了声,对楚时朝说:“你是大名鼎鼎的澄渊君,他不是应该亲近你么。”
“名号并非一切,”楚时朝偏头笑道,“或许在他眼里你更温和。”
殷晚参嗤了声,“温和”两个字,这辈子都与他无关。
两人边走边说,跟在身旁的楚万千反而浑身不自在。好几次要开口,都因为殷晚参在场咽了回去。许是他的忍耐的神情太过狰狞,引来了两人的注意。
“万千师兄。”殷晚参挑眉,“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去看医师?”
楚万千苦着一张脸,“不……不用了,我没事。”
“但说无妨。”楚时朝道。
“是啊。”殷晚参有意逗他,“可别憋坏了身体。”
楚万千瞅瞅眼前这对道侣,嘴角垂了下去,心中有苦不敢说,坚定的摇头,“真没事。对了!宗主说让你们回来后去见他。”
“既如此,”楚时朝温声说,“我与阿殷先过去了。你若是不舒服,早些歇下。”
“好!”楚万千停下脚步,弯身行了一礼,匆匆离开了。
望着他离开的身影,殷晚参淡漠的收起了目光,眼底闪过一丝晦涩。也不知楚虞山到底交代下去没有,楚万千这样傻,千万别说漏嘴。
他默默想,和楚时朝进了书阁。
书阁里灯火通明,楚虞山正襟危坐于书案后,显然正在等候两人。
两人行礼后,坐了下来。
“时朝,此行可有收获?”楚虞山露出些许慈祥,笑的时候连带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子跟着抖动。
他为何心虚,在场三人都知晓。
楚时朝并无怨恨他的意思,起身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和殷晚参结契一事。”
“可为师听闻……”楚虞山的目光扫过殷晚参,“他与你解契了。”
“是。”
书阁里静了一瞬,殷晚参在楚时朝余光不能触及的地方,直勾勾凝视楚虞山,隐匿传音给他,让他别提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