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未婚妻回来了(2)
床被一掀开,顿时露出里面蜷缩的人,白色的衬衣,黑色的长裤,似乎是觉得冷了,他的手动了动,在旁边摸索了下,想要寻找被子盖上。
陶杨伸手,把人拽了起来,怒道:“都十二点了!沈舒宁!你再这样我真的担心你猝死你知道吗?每天我都要来一趟看看你还活着不,我活得比老妈子都还累!”
因为这样的叫喊,沈舒宁迷迷糊糊醒了过来,他的衣领被陶杨拽住,露出里面雪白的锁骨,青年的锁骨很漂亮,骨感分明,硬币放在上面,也稳稳当当的不会掉落。
他抬起眼来,看着陶杨。
青年是睡凤眼,睡凤眼通常给人睡不醒的朦胧感,更何况沈舒宁眼下还有黑眼圈。
他微微耷拉着眉眼,过长的额发遮住了半边眼睛,整个人散发着颓废阴郁的艺术家的气质。
陶杨把他提了起来,继续怒斥,“你不是答应过我你不会再点外卖按时睡觉吗?你床边堆的是什么?沈舒宁你真的要气死我你才甘心?”
沈舒宁还没睡醒,不过他知道投喂的人来了,下意识蹭了蹭陶杨的手,发出一句有气无力的「饿」。
“你怕是我的祖宗。”陶杨的怒气被这一个字彻底消平,他弯身帮沈舒宁的衣服整理好,又把沈舒宁重新塞回被窝里,将空调和制冷系统的温度调到23度,这才去厨房开火热水。
水在微波炉上热着,他提着扫把铲子过来,将窗打开透风,然后打扫卧室。
卧室里的废弃纸张实在太多了,多是画了一半就被从画板上撕下来扔掉的,颜色基本上是交织的黑色与红色,线条过分夸张扭曲,透着深深的压抑感。
陶杨将这些废弃稿收了起来,目光放在画板上完成的作品上。
上面的颜料还没有干得彻底,可以看出刚画完没多久,画的是一群穿着白色长衣长裤的小孩,小孩们被关在一个巨大的房间里,他们手拉手站在一起,笑容格外甜蜜,视线却是极为的空洞和扭曲,宛如一群恶魔。
陶杨仔细打量这副画作,尽量将自己的视线从他们的眼睛上移开。
终于,他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画作的中心缺了一个人,这其实不太容易注意到,画面里的孩子很多,交杂在一起,有高有低,前后重合,很容易让人忽视这个细节。
他凝视了一会儿,别开视线,不再看那画中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睛,回到厨房煮面。
十几分钟后,陶杨端着面进了沈舒宁的卧室,将面放在床柜上,伸手隔着被子拍了拍,“沈舒宁,起来吃早餐,吃完再睡。”
被子里的人扭动了几下,终于爬了出来,陶杨将碗和筷子递了过去。
青年接过碗筷,等了一会儿才囫囵将面条吃完,他吃面条的速度很快,筷子一挑一裹放进嘴中,很快就吃完了,就脸汤也喝得一点都不剩,安静且迅速的解决完后将碗筷递了出来。
陶杨将他过长的额发勾到耳朵后面去,起身把吃完的碗筷拿了,语气故作凶狠,“吃完赶紧给我睡觉,下午我带你出去剪头发,顺便给你买身新衣服,顺便再去医院。”
沈舒宁疲惫的闭上眼睛,靠在枕头上,低低应了一声。
这一觉他直接睡了下午五点,起来的时候,头晕目眩。
沈舒宁靠在枕头上缓了一会儿,才慢慢爬起来。
陶杨坐在床边在敲电脑,看到他彻底清醒了,把电脑合上,“还有干净的衣服吗?”
“衣柜里有……”
青年起身,打开衣柜取了套干净的衣装扔在他床上,“快换,换完带你出去。”
沈舒宁拿着衣服,忽然有些恶心,这恶心并不是针对陶杨,他来得突然,让沈舒宁险些吐了出来,他忍住这种冲动,缓慢换上了衣装,穿上鞋子,去洗手间洗漱。
水龙头打开,红色的涓流流泄出来,过了一会儿才变成正常的颜色,沈舒宁缓了一会儿伸手碰水,洗脸刷牙收拾后,被陶杨拽离开了房间。
外面的温度已经降了不少,陶杨将沈舒宁带去理发店,过场的额发被理发师修剪干净,只到眉边,镜子里的青年面容苍白,却十分清秀,眉长眼黑,鼻翼挺拔。
他的身上有种奇异的特质,介于温润和冷淡之间,又透着让人难以接近的阴郁,很复杂很纠结的特质,让他看起来有些格外神秘的吸引力。
出了理发店,陶杨带沈舒宁去买衣服。
沈舒宁已经一个多月没出过门,他亦步亦趋跟在陶杨身后,看着周围的世界眼神陌生极了,一辆车开了过来,还是陶杨拉住他,他才恍过神来。
“沈舒宁,你真是要气死我了!”
陶杨说,语气明显在暴躁边缘快要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