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故事,与她有关/爱上你那年我21了+番外(77)
连子清回过头,看着脸色还不错的沈恬,心下一明,“子楠睡了?”
“嗯。”沈恬点点头,坐过去坐在沙发上,随手将抱枕拥在怀里。
沈城怀将电视声音稍稍调小,转头看沈恬,“需要什么就说,子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爸爸手里有点存款,够用着。”
“爸……”沈恬欲言又止,“谢谢爸。”
“傻孩子。”连子清起身坐在沈恬旁边,揉了揉沈恬的头发,轻声细语:“一家人,说什么谢谢。”
沈恬轻轻点头,扯了扯嘴角。
岳子楠家的情况现在真的是山穷水尽,她变成了孤儿,可她什么都不说,还要和杜旬沂分手,沈恬理解,这是她的尊严。
可是,杜旬沂会同意吗?如果他敢放弃岳子楠,沈恬估计会大闹一场,怎么能让岳子楠受欺负,她现在不正是需要温暖的时候吗?为什么态度情绪转变的这么快?
年关将至,沈恬一家人已经置备好了年货,岳子楠变得有些安静,甚至很少说话了,沈恬看着她一天一天的消瘦,心里的难受也没人可以说,连子清特意变着花样的做着有营养的饭菜,岳子楠还是没什么胃口,只是简单的吃一点点而已。
沈家早已将岳子楠当做了自己的孩子。
大年三十下午,一家人准备贴对联,连子清准备了一小碗浆糊,沈恬和岳子楠负责写春联。
以前过年,那时候岳子楠姥姥还在世,两家也是聚在一起过年三十,姥姥和连子清一块包饺子,夏城南贴春联,沈恬和岳子楠便开始舞文弄墨,其乐融融。
沈恬拿起毛笔,歪着脑袋想了想,“子楠,你觉得写哪句好?”
岳子楠研墨的速度放缓,低着头,眉眼微垂,“随便吧。”
沈恬想提起她的兴趣,便说:“处处桃花频送暖,年年……”她皱着眉头,“下一句什么来着?”
“年年□□去还来。”
“还是子楠记性好。”连子清走进屋里,笑着说。
沈恬和岳子楠同时抬起头,叫了一声:“阿姨。”
“今年写的什么啊?”连子清走进,笑着看她们俩。
“我正问子楠呢,您有什么对联?”
连子清是小学语文教师,文字功底自然不错,她思考片刻,说:“九天日月开心运,万里笙歌乐太平。”
“这个好哎!”沈恬说着就已经提起毛笔开始写了,专注认真,颇有几分大师的英气。
沈恬和岳子楠小时候一直在离家不远的清平少年班学习毛笔,沈恬学的是欧体,岳子楠则是柳体,两人的写作风格也自成一派,各有各的神韵,因此每逢过年两家的对联肯定非她俩执笔不可。
到了晚上,便开始串亲戚了,这是Y市的风俗。沈城怀和连子清忙着招呼前来的客人,沈恬和岳子楠则是躲在房间里看春晚,声音放的不大,沈恬看着电视上出现的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心里却想着其他,她转身看岳子楠,岳子楠的眼神里除了空洞便剩下寂寞,除此之外她找不出其他的词语来形容。
“子楠,今夜守岁,忘掉那些不开心的好不好?”
岳子楠像是已经神游太虚,又像是认真的思考,良久才缓缓开口:“小恬,前一段时间我才得知了父亲入狱的消息,后来我想办法去看他,可他不仅不见我,甚至都不认我这个女儿了,就给我留下了这套空荡荡的房子,那时候,我觉得我伪装的一切都坍塌了,我平时装的满是笑脸,每天乐呵呵的,让自己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糟糕,”说到这儿,岳子楠自嘲的笑了一下,“其实我特别虚荣,我也会嫉妒,可这些伪装让我每天都忘记自己真正想要些什么,我怕杜旬沂离开我不要我,每天都担惊受怕的,家里什么都没了,那段日子,我每天除了上课便去打零工,杜旬沂忙着他自己的工作很少联系我了,我怕的要命,我担心缠着他会让他厌烦,我怕自己没有那份骄傲了,我想结束现在这样的日子了,我有时候觉得好累好累。”
“子楠……”沈恬目不斜视的看着她,以前那个活泼的女孩子去哪里了。
她突然记起,岳子楠从来没有带杜旬沂来过这个家。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这样每天装着活下去我会疯掉的,我想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有一间房子,窗外有河,远处是山,每天听着河水流淌,鸟语花香,重新开始。”
“……连我都要忘记吗?”
岳子楠摇头,“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从始至终,沈恬都知道岳子楠一直在假装坚强,甚至答应杜旬沂做他的女朋友也是。只是这样的坚强让她心疼,她们从小躺在一个被窝,说着有关心里的秘密,穿着一样的衣服,一块上学,一块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