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故事,与她有关/爱上你那年我21了+番外(33)
安静。
还是安静。
她拼命的想睁开眼,却什么都看不到。
黑暗。
还是黑暗。
又过了一会,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然后,又慢慢失去了意识。
沈恬一直在医院昏迷了一周,醒来的时候,像是过了半个世纪似的,她看着床边的许南庭,胡子拉碴的,衣服也皱巴巴的,白色的衬衫半开着,眼睛里一片暗沉,憔悴的不像那个一直玉树临风的男人。
她慢慢的张开嘴,轻轻叫他:“许……南……庭。”
许南庭微微愣住,随即抓住她的手,只听她嘶的一声,又赶快放开,轻轻的附上她的手背,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激动,“小懒猪,这么久才醒。”
沈恬想笑,却扯不开嘴,只能轻轻的开口:“我听见……你一直叫……我,舍不得……你一个人……,就……醒了呗。”
许南庭笑,“好了,不说话了,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沈恬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等到沈恬恢复了点力气,许南庭将她轻轻抱起背上垫个枕头靠在床上,她轻轻笑了笑,想起了点什么,问他:“你知道我的那个学生怎么样了?”
许南庭叹了口气,“她没事,你好好养身体。”
直到现在他还觉得后怕,那天晚上他还在公司工作,给她打电话一直打不通,他有些烦躁,不一会黄兜儿就打了电话过来,说她出事了。
他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什么,那么晚了还一个人回去,雨大风大,就不知道害怕吗?经历那场自杀事件,她的腿当时都是颤抖的吧。
沈恬笑了笑,“许南庭,我是不是很厉害。”
许南庭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嗯了一声,“厉害。”
“我想听故事,你给我讲好不好?”她轻声要求,看着他的眼神纯洁清澈,里面像是沁满了水珠似的,晶莹透亮。
许南庭坐在床边,给她掖了掖被子,将她的头发向两边捋了捋,“想听什么?”
她偏着脑袋想了想,狡黠一笑,轻轻吐出几个字,“哈利波特。”
许南庭一怔,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都多大了,嗯?”
她蹙起秀气的眉头,蛮不讲理的申诉:“就要听。”
“好,想听哪个?”他耐心的问。
“《哈利波特与阿兹卡班的囚徒》。”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许南庭低低沉沉的声音,瓷瓷的,像是流水似的,轻轻滑过心里,沈恬听着故事,看着窗外,遥远的没有尽头。
邓布利多说:“即便是最黑暗的日子,也能找寻到幸福,只要有人记得点亮那盏灯。”
沈恬渴望这样的平静,渴望许南庭的温暖,她轻轻往许南庭身边靠了靠,许南庭停下讲故事,将她抱在怀里,低低的问:“怎么了?”
她摇摇头,埋在他怀里的脑袋轻轻动了动,“你继续讲好不好,我想听。”
他无奈失笑,她这次醒过来就像一个小孩子似的,很依赖他,倒也是件好事。
沈恬缩在他的怀里,静静的听着他胸腔震动的声音,眼里的湿意渐浓,在眼眶里打着滚,却始终没有流出来。
一望无际的黑暗里,许南庭就是那盏灯。
她知道,一直都知道。
她努力的去靠近火焰,尝试着去借助它的温暖,填满整颗心脏。
沈恬在医院休息了几周,医生才宣布出院。
出院前一天,她的几个学生都来了北京看望她,她自从昏迷后,许南庭就将她转到了北京市人民医院,所有治疗都是最先进的药物最顶尖的医生。
她靠在床上,轻轻对他们笑,“快坐啊。”
雨菲走在她床边,弯腰,怎么都不肯抬起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个不停,“对不起,老师。”
她心里一酸,“傻丫头,别哭。”
同来的还有江文叙,宋青禾,陈北湛,杨述。
宋青禾走了过来拉起雨菲的手,两人一起坐在床边,三个男生坐在床对面,几个孩子围绕着她,和她说起学生们的心愿。
祝福沈老师和顺安康。
她轻笑,看向雨菲,将她的手握在手心,这个时候,总是无声胜有声。
雨菲这个女生太要强,万事都追求完美,生活却总是不尽如人意,父母离婚,成绩一落千丈,压力流言太沉重了,这样年纪的女孩不应该活在最美的蓝天下吗?她却默默的承受着这么多。
其实人生不就这样子,想的开,什么事都不算事了。
泥淖满途又能怎么样呢,这些又有什麽关系,慢慢的都会忘记,然后被新的痛苦欢笑所代替,或平或缓,都会好起来,都会笑出来。
昶琤说:他活了三十年,却已觉一生已过。命运里酸甜苦辣样样已尝,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纵使入馆前的结局再好,也不过是那四样里最浮华的一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