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故事,与她有关/爱上你那年我21了+番外(112)
而那次事件过了一周左右,我才联系到了老家。
姥姥没了。
他们说,出事之前姥姥天天看新闻,还和他们唠嗑说她孙女去美国采访去了,出事那天直到去世,她担心的没睡过一个好觉。
她说,孙女就是她的根,根没了,怎麽活下去啊。
我从美国赶回去的时候,只见到了姥姥的骨灰,亲戚说不能放太久。
而我为了从美国回到家,花了七个多月,轰炸那天,我被炸伤,在医院就呆了半年。
姥姥说,她希望我出人头地。
我好像一下子没了动力了。
后来,勉勉强强从北外毕业,机缘巧合被一家知名杂志社招走志愿做了一名战地记者。
然后,落下了一身的后遗症。
我想,生活真会和我开玩笑。
4、
09年。
我被派去新加坡WCG亚锦赛做采访。
在赛区对面的咖啡厅里遇见了沈恬,她没认出我。
后来,再次相遇,却是因为叶熙。
叶熙走的时候30岁。
那么年轻。
我站在他的墓碑前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是我第一个认真喜欢过的人。
他病的很痛苦的时候曾和我说,人生在世,就是修行苦难。
他看的比我透彻。
而我,因为后遗症辞了记者职位,开始随便写点东西。
有时候我问自己,梦想是什麽。
我答不出来。
我没了之前新闻记者的梦想,我只想随遇而安一点,然后找个人就嫁了。
叶熙离开后的两年,我还和沈恬一直用邮件联系,她做了一名心理医生,经常会和我聊一些事情。
后来我重回新闻界,她说,2001年的夏衍又回来了。
我笑的很开心。
我想,夏衍回来了。
5、
我开始做一些文事编辑工作,自得其乐。
直到,那一天。
同事因为有事拜托我帮她采访一个银行家,不好推拒。
那时我距离上次采访已经过了四年有余了。
我熬夜准备稿子,查遍很多资料去了解这个银行家。
景胥宁。
而我那一次并没有见到他,当时已是九月的天气,我被前台挡在门口,后来没办法,我就去地下停车场等,仍是没有等到。
为了采访他,我在他公司门口守了有一个月。
而真正见到他,却是在一家残疾儿童收容院里。
我看到他盘腿坐在地上,被一圈小朋友围在中心,听他讲故事,然后会听到很多一阵一阵的笑声。
他的笑声很爽朗,嗓音低沉醇厚,很好听。
我站在他身后,忘记了自己来干什么,跟着小朋友一起笑出声来。
然后,便看见他和小朋友说了句什麽,开始站起来,转身,接着,和我对视。
他慢慢向我走过来,而我有些发愣,不知该走该留。
他站在我面前,看了我几秒,突然笑了笑,“夏小姐,想问我什麽?”
我的表情简直可以用痴傻形容,连我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阿?”
他微微低头,慢慢说:“你不是要采访我?”
“噢。”我真想煽自己一巴掌,这个时候怎么这么没主意了,然后我便听见他说:“去车里,给你五分钟。”
话音刚落,便越过我大步离开。
那次之后,我又隔了半个月才再次遇见他,还是在收容院里,又听见他爽朗的笑声。
他回头,似乎很意外见到我。
我们坐在一家咖啡厅里,他喝了半杯才开始和我说话,而我早已如针坐毡。
“夏小姐,今年二十八岁。”他说。
我嗯了一声,便听到他又问:“有男朋友?”之后又轻抿了口咖啡,想了想又说:“不方便说也罢。”
我没懂他什麽意思,只好又点头,“没。”
他眼里闪过一丝蹙狭的光,“喝咖啡吧,再不喝就凉了。”
整个过程,我都是稀里糊涂。
直到一周后,我接到他的电话。
接下来似乎所有的事都顺理成章了,他开始偶尔打电话约我出去随便聊聊,往往不超过半个小时就离开,或者让我做他的女伴陪他出席一些晚会,当然这有利于我的采访,可以得到各种小道消息,而这种机会并不是每个记者都有的。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的我特别不喜欢这样,而现在,似乎习惯跟在他后头,听他说话,看他笑。
他有时候笑的玩世不恭,有时候又严肃的吓人,不动声色的盯着你的眼神都会让你颤抖,深藏不漏。
6、
这样的关系维持了半年。
所有的人都以为我是他女朋友。
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不是。
我们之间的关系很简单,他是我要采访的对象。
几月前他给我的那个五分钟的时间,他抽了一根烟,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