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月(51)

作者:杜渐

作为家里独女,范焉从小要星星还能得月亮,规矩就更别说了,范父根本就没要求她学过,三天两头她就带着家里的小丫头各处跑,要不是因为喜欢陈词,也不会出嫁前学了点规矩,可这点蹩脚的礼仪在陈母面前根本上不得台面,早饭时间总被对方阴阳怪气地点评一二,这哪忍得了?范焉一肚子委屈,憋在心里渐渐不爽起来。

作为儿媳,范焉手里捏了几家陈家的铺子,实在闷不过,也还是能找找借口出去走两番。

某日心血来潮带着丫鬟出门逛街,便起了去自己铺子里看看的心思,她嫁过来后,因为家里的事都是作为大哥的陈渠在管,她也没操这份心。

好歹家里也是商户出身,范焉从小虽然学业不佳,但一手算账的本事无几,这心血来潮的一次查岗,她发现了陈渠的秘密。原来和气都是表面,大少爷陈渠偷偷在账上做了手脚,架空了不少财产在别的地方,怪不得陈家愈发不行了。

藏了心事范焉回到家,正巧与刚进门的陈渠打了个照面,这才注意到这位平时低调的大哥,长相其实并不比陈词差多少,反因为周身沉稳的气质更显得贵重些。

再一想陈词现在风花雪月在外混得好不快活,范焉起了叛逆的心思。两方拉扯着互相试探,终于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交易。

温淑翻过介绍,打开剧本的正文页——

“范焉出了卧房。

正对楼梯口的客厅墙上挂了幅字,听丈夫陈词说,那是祖上得到的某个文人的亲笔——“礼义廉耻”四个大字此刻映入眼底。”

这便是《与焉不详》故事的开端了,以范焉与陈渠第一次苟合拉开整个故事的序幕。

“怎么样?”毛姐探过头,推搡了她一把。

沙发不够宽,温淑被她这一撞差点从上面摔下来,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回道:“这也不是我想就成了的事,你跟我说实话,这本子你咋来的,是不是甘棠的人情?”

距离她离开《长夜》剧组已经半个月,而甘棠他们还没杀青,剧组封闭,她发过去的消息迟迟没得到回应。

甘棠对自己确实好,可这人情着实太大了。

毛姐眼珠子咕噜转了圈,神神秘秘压低了声:“说出来你不信,上次我不是出差吗,正巧和卫导一趟航班,打了个招呼,他主动问的我。”

“问的什么?”温淑看着毛姐压不住的嘴角,也是觉得有些好笑又无奈。

“问你《长夜》后的档期。”毛姐回忆道,“本来我是这样打算的,《长夜》满打满算开年完工,后期什么的算到三月份,那估计上映就是暑假的档期了,这期间给你接个综艺上两期,就可以等《长夜》上映,这时候自然有好剧本上门来任你挑。”

温淑笑了下:“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好。”

但《长夜》这仙侠题材如今没什么市场,还没什么广告能植入,要不是压着原著粉和周狗的牌子,能不能上都不知道。

“你也别太想多了,卫导可不比周导要求低,能被他记住名字,肯定他自己也有考量。”毛姐毕竟带了温淑这么多年,她那点小心思早就摸得一清二楚,干脆替她做了决定,“后日你好好收拾下自己,别这样一副懒死人的样子,我带你们去碰个头。”

温淑抓了把散乱的头发,还是点了点头。

自打《长夜》杀青后,拿了好友们几个大红包,她从剧组回到S市,咸鱼般地躺了几天,不是打游戏就是逮着小夏出门逛街,过了好久优哉游哉的小日子。

表面上潇洒没心没肺,但她刚回来那天可把毛姐吓了一跳。

失魂落魄,情绪低落,活像谁欠了她几百万似的,明明剧组伙食还行却硬生生瘦了好几斤。

是她问了小夏才知道杀青那天差点溺水,回去后还发了两天烧,硬瞒着没告诉她。

温淑不想说,毛姐也不问,给她放了几天假。

现在来了事,美好的假期估计又要结束了。

温淑将自己狠狠砸在沙发上,仰天长叹一声:“我美好的假期啊......”

客厅里开着暖光灯,温淑目光瞧着瞧着就神游了。自从《长夜》回来,抱着一点莫名的心里她刻意没联系周文律,可谁知对方也似个木头一样,一条信息也没发过来。

温淑又气又无语,只觉得自己在剧组的那些事仿佛是自己产生的幻觉,聊天框里最后一句话还是那句不轻不重的“早点休息”。

停留在她离开横店的前一天晚上。

明明互相又牵扯不清,像是打团的毛线,扯不干净理不明白,明明在横店他说要重新追回她的。

就这?就一条消息都没有?这还追?她当年追他那本事可真是半点没学到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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