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一口春色(33)
“啧,”输了游戏,丁封随手甩掉手机瘫靠在沙发背上,咂舌道:“接风宴有他们家人给她举办就好了,我们给他办算怎么回事。”
“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点情分总是有的。”魏岩看向祁开扬,后者从始至终没应一声。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人未至声先到。
“祁见浔…”时姜半个身子探进来,没想到休息室还有其他人,一时怔住。
时姜眨了眨眼,目光巡视一圈落到了祁见浔身上,男人坐姿有些随性,领带没打,领口开了两颗扣子,一小片锁骨掩在阴影处,“爷爷喊你下去。”
人喊完了,时姜和他的发小们不算熟,没了要留下来的必要,点头示意后准备退出去。
“等一下。”祁见浔随手捞起一旁的领带,起身。
时姜纳闷的看过去。
男人打领带的手法灵活,几乎是几个转瞬间就已成型,指骨用力,向上收束、拉拢,再单手拉扯矫正方向。
祁见浔走过来,垂手握住时姜身侧的小手。
他掌心温热,时姜一时茫然,看看他身后两个发小的反应,又垂眸看向两人交握的双手,随着祁见浔的力道被拉着向前走,“你干嘛?”
又发疯了?
指腹轻轻的摩挲了下她的腕骨,祁见浔轻声说:“一起下去。”
时姜落后他半步,在后面翻白眼。
一起下去用得着牵手?
丁封和魏岩目送两人离开。
看魏岩满目复杂,丁封坐过来拍了片他的肩膀,语重心长,“任星慈怎么想的咱们都心知肚明,你也别老想着替她传什么话或是把见浔的情况告诉她。刚刚见浔的反应你也都看见了,人都结婚了,两口子过得挺好,你就让她消停点吧。”
魏岩神色郁郁,最后也没说什么。
到宴会厅后,两人便分开了。
说是生日宴,其实相当应酬,联络联络感情,发展发展合作商机。
时姜一下去,便被七大姑八大姨们喊着过去。以往这样的场面,姑婶姨们都会围着她聊些娱乐圈里的八卦,要么就是想要哪个明星艺人的签名,让她帮下忙,这些都是在时姜的力所能及范围内,时姜以为这次也不例外,
可谁承想长辈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时姜懵住了。
看着刚刚下楼还在牵小手的夫妻俩,长辈们笑的调侃又暧昧。
“你们夫妻俩还真是小别胜新婚啊,不见是几个月都不见,一见就天天黏在一起,天天听我们家老头子念叨见浔推了这个酒会,推了那个应酬,专门就在家陪你,我们家那位要有见浔的自觉就好了。”
另一人紧跟着附和,“是啊是啊,我们家的天天早出晚归,我晚上催他回家还给我摆脸子,羡慕姜姜嘞。”
时姜:“哈?”
“看你们小夫妻这么甜蜜,我都想起来年轻时谈恋爱那会儿了,姜姜你好福气哦,遇到这么贴心老公。”
“也是人姜姜管教有方。”
“是呀是呀没错,你是怎么管教你老公的?”
一时间,周围一众人暗含着期待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从没社恐过的时姜突然间体会到了社恐人的处境。
时姜头皮发紧:“啊?这个……”
“噗嗤…”人群里突然传来一道笑声,“哎呀哎呀看看咱都把姜姜搞得害羞了。”
紧接着周围一众笑声。
时姜脚趾扣地:害羞?
“男人嘛,还是别管的太严,现在不说什么,管太紧他们会厌烦的。 ”
“谁说不是呢。”
……
看着七大姑八大姨又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时姜勉强回过点神来,心口吞吐着一口郁气不上不下。
祁见浔到底在外面说了些什么,让她风评如此被害!
时姜悄悄的从人群里退出来,回头张望,在一众西装革履的男人中,一眼便看到了祁见浔。
他唇畔缀笑,和人交谈。
时姜挪步过去,在背后扯了扯他的衣摆,小声说:“你跟我过来一下。”
旁边和祁见浔谈话的一个不知道姓甚名谁的叔叔看见呵呵笑起来,“小两口还要说悄悄话,行行,我走。”
时姜:“……”
祁见浔眉目舒展,眸光漾着浅淡的笑,“怎么了?”
周围或多或少的目光落到她和祁见浔身上。时姜面带着微笑,唇角的弧度似抿非抿,话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般:“祁见浔,你到底在外面都说了些我什么?”
因为憋着气,时姜的话都绷的直直的,含糊的声调,祁见浔凑近一些,“什么?”
“你说什么!”时姜睁大眼看他,似瞪非瞪,“现在那些姑婶姨们都说我对你管教有方,我管你?我管你什么了?说得好像跟妻管严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