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夏说晚安(78)
我爸对林卿尧还是那天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提出的三个要求,林卿尧说:“爸,我会对早早好的。”
这是他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叫我“早早”,这个只有我们两个人在的时候才会叫的昵称,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我是林卿尧的“早早”。
我爸也对我提出了三点要求,第一,要夫妻同心。第二,永远支持他。第三,好好爱他。
我爸对我们两人说:“希望你们好好爱这个家,缘分很难得,你们能走到今天,缘分是一个,还有一个是两人都爱着对方,才能在分开了十二年以后在一起,这是很不容易的,也是很难能可贵的,我作为父亲,希望你们能好好珍惜,共同创造美好幸福的生活,只有顾好小家,才能为更多的家庭谋福利。”
最后的那段话他说的意味深长,我和林卿尧知道,这不仅仅只是我们的小家,也寄托着我爸对我们的期待和要求,要我们担负起对这个社会的责任。
在林卿尧为我戴上婚戒后,对我说的那番话感动了台下很多人,包括夏小星。
除了夏小星和我二表姐,我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与林卿尧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相遇的,很多人对我的闪婚感到不可思议,也有打听到林卿尧身家的,都以为我是贪图他的钱,了解我的人自然是了解的,首先我家不缺钱,贪钱这个说法实属可笑,但不了解的大有人在,还有说的,毕竟林卿尧拥有的不仅仅只是钱,还有人脉资源,我爸有了这么一个金龟婿,可谓强强联手,这场婚姻被很多看客当成了“名利双收”的典范。
但这一切,都在林卿尧向我吐露的肺腑之言中迎刃而解。
他说,我是唯一一个在他想要放弃自我的时候,伸出手拉住他的人。
虽然我并不知道,虽然我认为那是非常正常的行为,而受此恩惠的少年并不这么想。
还记得很久很久不以前,他不做作业,在以前的学校,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没有人会管他,也不敢管,放任他肆意生长,没有人像我这样执着,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催他,甚至被他捉弄,还是会站在大太阳底下等他打完篮球。
当时他就在想,这个女孩怎么会这么执着,认为我或许和别个倾慕他的女生一样,只是找个借口接近他,于是他暗中观察着我,发现我和那些女生不一样,他想探测我的底线在哪里,或者,也是个没有耐心的人,他变着法子气走我,可我就是不走,直到那天真的忍无可忍,被他弄哭,他才意识到过了头。
好像转变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林卿尧说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在某个突然的瞬间在心里扎根,笨拙的少年不知如何去表达那份喜欢,便用笨拙的方法吸引她的注意,会把写有她名字的字条卷成小小的一条,塞进笔管里,在她看见时懊恼的打他时反而笑的很大声,也会因她和某个男生多说几句话而吃醋不迭,一个下午闪的没人影,跑去篮球场自虐,她没发现后又灰头土脸跑回来,质问她,为什么都不理他,换来她的一脸莫名其妙。
这些都是心动的暗号,可那时候却死不承认。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有迹可循,原来那些独属于我的特权,不仅仅只是因为林卿尧是我的同桌。
林卿尧看着泣不成声的我,低下头,在他的唇覆上我之前,他低声的,只用我能听到的声音说:“西早早,我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
我的眼泪滚落下来,掉进了我们辗转相黏的唇齿之间。
后来,夏小星告诉我,她在台下哭得妆都花了,她还说,林卿尧这人怎么肉麻兮兮的,西早早,他以前就这么喊你了?
我嗯了一声。
“草。”夏小星骂道,“你闺蜜我都想不到这爱称,这狗人,太他么会了。”
这是夏小星对林卿尧的评价。
又腹黑又狗人,怪不得能早婚,她感慨着什么时候天上也能掉下来一个真命天子,拿命去爱她,还说,信女愿意十年不吃肉换一个比林卿尧还要帅还要有钱的大帅比。
我无情打断她,这恐怕有点难,二十年不吃肉也未必能碰上。
“那你怎么就能碰到!”她不服气。
“我啊——”我笑着,忽然想到了那天在车上我问林卿尧的话。
那是我们遇见之后没多久的事情。
那天我们带阿来去逛公园,走着走着,突然莫名其妙叫了我一声:“西早早。”
从读书那会儿起,林卿尧就爱把我的名字拆解开来念成“西早早”。
我倒不是排斥,但是这个名字从林卿尧嘴里冒出来,理所当然被我当成是恶作剧,尤其是看到他眯着眼一脸坏笑的模样,小时候每回我都会嘟囔着去拧他的胳膊,“别以为你的名字拆解不了,我就拿你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