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杭眼睛虽然一直看着前面，但是能感受到她的目光，他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了：“干嘛突然关心我朋友的兼职状况？”

温时玉拉了拉脖子上的围巾：“还你人情啊。”

“什么人情。”是宋清知插了话进来。

温时玉挥了挥围巾：“这个，顾斯杭昨天花了一万多给买的。”

宋清知手抓着安全带，说道：“也不贵啊。”

温时玉听得一颤，偷偷去看顾斯杭的表情，却发现他正慌忙收回自己看向她的眼神。

温时玉心下有些许无奈，这对他们来说是不算啥钱，但对于一个勤工俭学的大学生来说，已经是很多了。

但宋清知不知道情况，也没办法怪他没眼力见。她只能在心底叹一口气，在明面说尽漂亮话：“很贵啊，贵在我想要。”

她就见顾斯杭的瑞凤眼尾长长地延展开去，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

开心了，这是？

温时玉松了一口气，她在心里夸夸自己，大善人啊大善人，今天也为守护小朋友的自尊心而努力了！

宋清知听着温时玉的话，心里隐隐不得劲，于是问道：“那温温，你还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温时玉笑着拒绝道：“我想要的，我可以自己买。”她害怕他误会又回头去看他，认真说道：“你千万别给我买，不然别人会误会我是在跟你要礼物的，清知，你也不想我被骂吧？”

被连着拒绝，宋清知的心直往下沉，但突然听到她喊他‘清知’，心情突然又明亮了。她刚刚喊那小子可是连名带姓的喊顾斯杭呢。

顾斯杭也注意到了：“你为什么改口喊他清知，却还是喊我顾斯杭啊？”

“我跟他是初中同学啊，以前读书就这么叫，这两天熟悉回来了就叫得出口了。你不一样，我们不是同学啊。”

顾斯杭目视前方：“同校也算同学啊，我初中是在京大附中读的。”

“这世界还真是小。”宋清知感慨。

温时玉赞同，又拍拍顾斯杭的肩道：“你这长相怎么看也是风云人物啊，我们怎么没听说你呢？”

顾斯杭嘴角微微勾起，还没来得及得意，就听到温时玉喊：“顾学弟。”

顾斯杭：“……”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到街口那家豆浆油条老字号，温时玉一眼就看见奶奶站在门口的身影了。

车一停好，温时玉就第一个推开车门，喊道：“奶奶！”

温奶奶听到熟悉的声音，一抬头就看见自己的漂亮孙女从车上下来，她快步走过去，满脸的欣喜：“玉玉，那孩子人呢？油条，我让老李给我现炸的，热乎呢，快带他去尝尝，我给你们俩各点了一份……”

温奶奶话还没说完，就见车前车后都绕出来一个男孩子，齐声乖巧地喊道：“奶奶好。”

要说温奶奶当时的心情吧，就是，两份豆浆油条不够分啊。

温时玉感受到奶奶僵了一僵，奶奶笑着应了一声之后，就把人拎到店里坐，把两份早餐给两个男孩子先吃了。

让老李又重炸一分热乎的油条给温时玉，就拽着她就到门外问话。

“玉玉啊，你可别吓奶奶，你不是说带个男孩子回家吗？怎么一下就变俩了？你该不会瞒着他们都在谈，今天要带其中一个来，然后被另一个撞破了吧？”温奶奶慌张的小眼神，时不时往里面看。

温时玉笑得想死：“看来奶奶最近看的狗血八点档是这样演的。”

“你这孩子，还笑得出来。”

“哪有那么快谈的呀，小陈没跟你说吗？”温时玉笑着解释道：“现在都是朋友，今天他们就是单纯来吃早餐的。”

“小陈说的太复杂了，什么综艺规则，真真假假、骗来骗去，我听得头疼。”温奶奶摆摆手：“我不耐烦听。”

“你还头疼啊？”温时玉一下子紧张起来。

温奶奶哎唷一声，揉了揉温时玉脑袋：“没疼，就是说听着晕，听不懂，成了吧，快去吃早餐。”

说着把温时玉也推了进去。

四人的长桌，两个男生并排坐，对面的位子是空的。

温时玉没留意到俩人的抬头看她，径直就坐到远的那个位子，留近的给奶奶坐。

温奶奶倒是把两个毛头小子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了，一个嘴角都咧到耳后根了，一个倒还是淡定。

老李把温时玉的早餐端上来就走，坐在温奶奶对面的顾斯杭开口问：“温奶奶的呢？”

温奶奶笑得和煦，摇头道：“我吃过了，老人家起得早容易饿，等不到你们来。”话一说完，就轻轻咳了两声。

宋清知帮她剪断油条放豆浆里泡，温时玉怕时间待会赶不及，就吃得比较急，豆浆溅了几滴在嘴角，两人已经吃好了，就同时抽起纸巾，最后只有宋清知递了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