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闻花名(5)

作者:画楼听雪

王二麻子没再说话,他快步向我跑来,在距离我不足五步时陡然跃起,口中大喝一声,将手中断剑当作短刀一般应声劈下。王二麻子的武功路数不及我见过的形形色色的江湖人士,但他的力气奇大,我提剑应对已是十分勉强。

所幸王二麻子手中的断剑也并非什么好剑,他一使劲断剑便又折了。于是他将手中断剑扔在一边,双手握紧以拳头当作武器,

我的右手虎口已被王二麻子的怪力震得生疼,手中的剑提得是颤颤巍巍。

眼见王二麻子又向我快步跑来,这回他没有陡然跃起,而是提起右手运起力道直冲我面门而来。我颤抖地抬起剑以应,却不想在即将与我冲撞之时他收住了腿,身子一偏,右拳直直砸向我的右胳膊。

胳膊一阵剧痛,我的剑顺势落地。他见我的剑已落地,便打算去捡,我便抬腿一踢,将那剑踢到十步开外。

“我看你拳脚倒是厉害,我也学过两招,你敢不敢同我比比拳脚?”

我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心虚,比剑我定是比不过他的,幸得从前在武馆打杂时同武馆师傅学了一招半式,原本这点三脚猫功夫唬唬人还行,真同高手对起来一招都架不住。但我看这王二麻子充其量不过是个空有蛮力的莽夫,半点内功也没有,于是我心生一计,先稳住他,再趁机捡了那把剑。

见他不反对,我便脚下扎稳了马步,抬起已经剧痛无力的右手,准备接招。王二麻子握了拳头,便快步而来击向我的面门,有了前车之鉴,我左右手各成掌,左手防住他万一同刚才一样声东击西击我软肋,右手则挡住面门裹住他的拳头。

估摸着他是预料到我会以左手防住右手,因为他此拳正是朝向我的面门。我用右掌裹住他的拳头,只觉他那拳头如沙包一样厚实,我的手掌被他怪力压得抬不起来。于是我重心下压,双腿用劲,手腕一翻,利用从前从武馆师傅那儿偷学的四两拨千斤的道理,将王二麻子一身怪力卸下,趁他不备抬腿便往他要害部位踢去。

王二麻子以手挡住要害位置,我便趁机跃起右脚踢向他左耳。他被我这一腿踢得有些发懵,我见状便赶紧去捡剑。未曾想刚走了没两步,我便被人扑倒在地。王二麻子把我翻过来,骑在我身上,他每一拳都用了极大的力,拳拳砸在我脸上。

我被他打得耳朵嗡嗡作响,想抬腿把他掀翻在地,却也使不上劲。

不知怎的,我觉得后腰被什么东西硌得生疼,手一摸才发觉那是一直被我藏在腰间的“无名”菜刀。我抽出菜刀,在王二麻子右拳挥来之时用左手裹住他的拳头,右手猛地在他脖间一划。

他站起来捂住脖间后退了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手中的菜刀。由于我的右手已被他重拳击得没什么力气,菜刀划过的伤口并不深,我怕他反应过来去捡剑又或者来抢我的菜刀,于是快步上前朝他胸腹一踹,他失去了重心向身后一棵巨树跌去。他的后脑勺撞在树干上,他的身子抖了抖,便不动了。

我扶着自己的右手,上前看了一眼,只见他脑后有血迹流下。我推了他一把,才发现他后脑勺撞的树干上竟插了一把折断的剑刃。

我勒个乖乖,真是老天有眼了。

我拽着王二麻子的尸体离开鬼枫林走去衙门,倒霉蛋的剑我也没捡,这破烂玩意儿关键时刻还不如一把菜刀好使。

我把王二麻子往老王身前一扔,在老王和其他几个捕快的注视下领了赏钱,全程没说半句话。

倒不是我装逼不想说,真是脸上没一处不疼的,一咧嘴就引得整张脸剧痛。

老王去赵老太家告诉赵老太这事儿的时候,我正坐在屋顶拿了个鸡蛋揉脸。手背上已经开始冒绿筋了,估计那厚布没防住鬼枫林里的瘴毒,明日一早还是得去医馆看看。

赵老太听说儿子一家的仇终于报了,激动地差点没给老王跪下。

我虽然脸上疼,身上也疼,右手还是抬不起来,但听着赵老太比先前轻松的声音,仍是忍不住笑了。

日行一善,任务达成。

我正准备离开时,听老王似是拿出了什么东西,对赵老太说“赵婆子,我这儿有块老虎皮,您替我改改做条腰带,行不?”

???

我说好像有什么事儿忘了做,离开鬼枫林前忘了把王二麻子身上的老虎皮给扒了。

这下让老王捡大便宜了!

呸!

第6章

花瑾

最终鬼枫林里没有龙血草,意料之中。

鬼枫林的瘴气没有对我产生什么影响,情理之内。

我虽然出身花满楼,是一个杀手,可自小也通些医理。据我所知,当年义母似是被毒所害,而那杯酒,原本是给义父的。那种毒,不会直接要人性命,却折磨得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义父为此带义母四处求医,最终请动了隐居的薛神医入楼为义母解毒。却不想……义母缠绵病榻数年,最终义父不忍她再继续受苦,亲手为她解脱,从此成为义父一生的痛。而薛神医也许是感到抱歉,便收我为弟子,倾囊相授,可是我却也仅仅学得皮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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