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她楚楚动人(29)
没人打扰,输完液脑子也比较清晰,正好整理一下思路。
接下来,她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寻找更多给妈妈治病的可能、查清那段录音背后的真相、还有婚礼那天那瓶香槟的问题、以及挣钱还鹿见青彩礼等等。
治病这事,她这一个月已经查过很多资料,基本能做的都做了,只能先等等鹿见青那边的消息、以及进口药的疗效。
录音的事,她不打算直接问父亲。
如果他真骗了她,自然不会承认,还会给出更多干扰信息。
如果他没骗她,被最疼爱的亲生女儿质疑,他这辈子怕是都过不去这个坎了。
所以,楚净打算迂回一点,从公司那边入手。
公司确实遇到几次麻烦,还刚好都是关键时刻,多半跟联姻的事有关。
不过这事也没那么着急,她要多搜集资料,免得再冤枉人。
倒是香槟这事,得尽快查清楚。
她有种直觉,是时蔓做的。
可她想不明白,时蔓迎宾的时候明明还在帮她打掩护,她到底想干什么?
还是直觉错了?
正疑惑,就听到了时蔓的声音:“这么热的天,楚楚你怎么不在屋里待着?”
楚净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一抬眼却看到时蔓撑着一把紫色遮阳伞,站在她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我想晒会儿太阳。”楚净回过神来,完全没有要请她进屋的意思,“您怎么来了?”
先不说时蔓到底是不是在酒里动手脚的人,单单是基于鹿见青对时蔓的态度,楚净对她就不可能像正常长辈一样。
在这个家里,如果她有同盟,只能是鹿见青,楚净再没社会阅历,这一点还是很清楚。
所以,她对时蔓也不怎么客气。
时蔓眼底闪过一丝不爽,很快又恢复淡定,收起伞在她对面坐下来,温柔地笑道:“我过来看看你,看你习不习惯。”
“谢谢。”楚净客气地点点头,“我觉得还好。”
春姨过来上茶,楚净伸手去接,春姨这才注意到她手背上还贴着输液贴,目光微微一顿。
时蔓顺着她的视线一看,轻轻“哎呀”一声,关切地问:“怎么生病了?”
“一点小感冒。”楚净随手将输液贴撕下来。
“感冒可大可小,还是不要大意。”时蔓一副慈爱长辈的模样,“难怪要在外面晒太阳,是觉得冷吧?可怜的孩子……春姨,去给楚楚拿张毯子出来。”
春姨答应一声,转身回去。
“这些佣人可真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阿青也不说管管他们。这个家里啊,没个女主人还真是不行。”时蔓压低声音,“还好楚楚你来了,以后要多管管,不能让佣人欺负到你头上……”
楚净以前被父母保护得很好,除了偶尔在外面听到别人议论一些闲话,家里亲戚倒是不会在她面前瞎哔哔。
所有人都认为她完全不懂人情世故,楚净自己几乎也这样以为。
可现在,她发现,自己居然一下就听明白了时蔓的用意——她不过是想挑拨她去跟家里的阿姨闹。
楚净并不清楚这些阿姨都是什么来历,但不管怎么说也是鹿见青身边的人。她一闹,无非两个结果:鹿见青不理她,以后阿姨们就更瞧不上她;鹿见青斥责阿姨,从此大家对她怀恨在心。
第一次在现实中遇到这种人,楚净感觉像在看小说,饶有兴味地单手托腮,仔细观察时蔓的每一个小表情——以后配音用得上。她以前更擅长配那种温暖的角色,这种人设把握还不够到位。
时蔓见她听进去了,心中暗喜,可惜看到春姨拿着毯子匆匆出来,只得先换了话题:“快披上毯子,感冒捂一捂,出出汗就好了。”
“好。”楚净接过来,披在身上。
时蔓见春姨站在一旁,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又笑着道:“春姨,再去给楚楚煮碗姜汤吧。”
“太太,医生怎么说?”春姨垂眸看向楚净,“是风寒、风热还是病毒性感冒?”
“畏寒自然是风寒感冒。”时蔓抢着道。
楚净知道她是想打发春姨离开,刚好她也还想听她说话,抬头冲春姨笑了笑:“姜汤就不用了,麻烦您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晚餐多准备一些。”
“好。”春姨这才答应一声,又回去了。
时蔓端起茶杯,在唇边碰了碰,一滴水没沾上,眼珠转了转,放下茶杯道:“对了,昨天的礼物,你父母还满意吗?”
楚净微微挑眉:“礼物是……您准备的?”
“对。”时蔓点点头,像是想起什么,又赶紧解释,“不过你可千万别误会阿青,他工作忙,婚礼第二天就出差,忘记回门很正常。我在家里闲着没什么事,就去挑了礼物,又让小时去机场接他哥。阿青心里还是惦记你的,不然就算鹿时拉着他找到你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