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独摇草(20)
“大家好,我是放肆乐队的鼓手阿来,很高兴参与山火十周年的演出。放肆刚成立的时候,我们的愿望就是能在山火开一个专场,不过去年我们巡演的时候,因为和别的乐队撞时间,很遗憾只能选择了别的场馆,还好今天圆了我的梦,虽然不是专场,但也好歹在全国最优秀的Livehouse里登过台了。
“再过几个月就是放肆成立五周年了,很幸运今年通过一个很大的舞台让大家认识我们,希望大家以后也要一如既往的支持放肆,同时也不要忘记我。
“说了这么多,你们一定听的云里雾里的吧。”
姜来停顿了一下,人群里立刻有观众接话,“没有,你美你尽管说。”
场馆里爆发一阵哄笑。
姜来清清嗓子,接着说道:“其实我就是想说,我已决定退出乐队,今天是我在放肆的最后一场演出了,很开心认识大家。我是鼓手阿来,谢谢大家。”
最后一句,几乎就是嘶吼着发出来的。
话音落,然后一个干净利落的鞠躬,台下惋惜声中,她迅速起身离开了舞台。
只留下一个看似潇洒的背影。
“啊?不要啊……”
“什么意思?个人退队还是全体解散?”
“我很喜欢鼓手的啊。”
议论纷纷的众人看上舞台,却发现台上也是面面相觑。
几人愣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支吾半天,只说了一句,“谢谢大家”。
慌乱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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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顾唯一拦下了背着包准备离开的姜来,“怎么回事?”
姜来正色,视线看向顾唯一的背后,风风火火赶来的秦所愿身上。
她说:“我退出放肆。”
声音不急不缓,平稳有力,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秦所愿上前,挽起顾唯一的手臂,娇嗔道:“我就说吧,人家攀上高枝了,不想吃这个苦了。”
顾唯一剜了她一眼,拨开秦所愿的手,沉声道:“别捣乱。”
又去拉姜来,“我们谈谈。”
姜来挣开他的手,语气冷淡:“顾唯一,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我已经决定了。”
须臾,又补了一句,“不过,如果跨年那天,你选择挣开她的手和我谈谈,说不定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一步了呢。”
说中心事,顾唯一低下头。
他不得不承认,那天在同甘共苦的姜来与京圈入场券之间,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抛弃姜来。
见他似乎无话可说了,姜来转身要走。
抬脚瞬间,她陡然想起秦所愿的话,转头对着她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我攀高枝,而是高枝想攀我。”
然后她快速打开聊天软件,从联系人里找到陆行止,将手机举到秦所愿的面前。
果然,秦所愿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因为向来高冷淡漠的陆行止,却主动给姜来发去了信息:我出差回来了,你欠我的饭,什么时候兑现?
第10章
大雾散去,迷路的人终将看见出口。
退队的决定说出口后,困扰姜来良久的郁结,终于不药而愈。
二零二二年的情人节这天,姜来完成自己在乐队的最后一场演出后,久违地睡了个好觉。
而放肆乐队另外三个成员,一整夜翻来覆去,久久难以入眠。
一方面,到底与姜来认识这么些年,风风雨雨一路走过来,终归还是有些真感情存在的。
一方面,姜来在队期间除了共同参与创作部分歌曲外,还独立创作了几首曲目,同时这几首也是乐队知名度较高的歌曲,她若离队,版权也是个大问题。
最近他们正和几个厂牌接洽,若是搞不定歌曲版权,估计对签约都会有一点影响。
几个人聚在一起讨论半天,始终没个定论,最后决定改日再找姜来聊聊,看看事情还有没有转机。
这天没睡好的,除了乐队三人,还有此刻正在燕山别墅里发脾气的秦所愿。
阿姨捡起满地的物品,心里直嘀咕,怎么出门前高高兴兴的说要去过情人节,这才多久,一回来就变得怒气冲天。
当然她是不敢去问原因的。
秦所愿骄纵,长这么大,能治的了她的人除了一个秦昭衍,也就只有陆家的公子了。
说来也奇怪,她似乎打小就怕陆行止,毫无缘由。
但这世上哪会真的有没有缘由的事情。
在秦所愿怕陆行止之前,她甚至还曾深深的爱慕过他。
只是后来,秦所愿送出去的情书等不到回复,联系方式也被他拉黑,她气冲冲地去质问原因,只换来陆行止一句没有温度的“你得庆幸你姓秦”后,再不敢对他有别的心思。
说到底,今天她这么生气,除了顾唯一拨开她的手去拉姜来外,更多原因,还是看见陆行止那样子放下身段积极去讨好姜来,让她破了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