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楚韫眼睫颤了颤，“怕了？”

白芝兮摇头，“不怕。”

只是......

这伤看上去很疼的样子。

白芝兮抿了抿唇。

不久前，她才看过幻境里少年慕妄清身上浊珠弄出的伤。

白芝兮眉头皱着，她的这些师兄怎么总是在自己身上弄出伤，还一声不吭地忍着。

倘若她没有注意到束楚韫身上有伤，那束楚韫可能就一直瞒着她了。

“四师兄，你这伤是哪里来的？”白芝兮问束楚韫。

此时此刻，束楚韫坐在地上，白芝兮坐在他身旁，少女身体微微倾向束楚韫，一眨不眨看着束楚韫。

束楚韫垂着眼睫，静静看白芝兮。

白芝兮呼吸微微停顿。

“有人伤你么？”白芝兮继续出声，打破寂静。

束楚韫摇摇头。

白芝兮：“？”

“那……是你的特殊体质导致的么？”

难道是堕仙惩罚？

束楚韫继续摇摇头。

白芝兮：“？”

既不是外人所伤，也不是堕仙惩罚，那是怎么伤到的？总不能是自己伤害自己吧？

白芝兮看了看束楚韫的伤，又看了看他。

她迟疑说：“四师兄，你不能告诉我这伤是哪里来的吗？”

“能，但不能全部告诉你。”束楚韫对白芝兮眨眨眼睛。

白芝兮从善如流：“一部分也可以。”

束楚韫忽然笑了一声，笑音颤着，白芝兮感受到他这次明显是在真的笑。

“四师兄，你笑什么？”白芝兮没忍住。

束楚韫黑色的眸子幽深，低声无害：“小师妹，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的伤。”

白芝兮顿了顿，说：“你是我的师兄，我关心一下，不可以么？”

束楚韫低头，蹭了蹭白芝兮，“可以。”

白芝兮轻轻推开束楚韫，问：“所以，四师兄，你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束楚韫抿了下唇角，他抓住白芝兮的手。

白芝兮疑惑。

下一刻，束楚韫将白芝兮的手抓到他的伤口上。

白芝兮吓了一跳，眼见她的手要摁在束楚韫的伤口上面，白芝兮向后收回自己的手，语气惊诧，“四师兄，等等。”

束楚韫没有让白芝兮等，他拽着她的手，让她的手直接穿过了他的伤口，伸进他的身体里。

白芝兮：“……”

白芝兮脸上茫然。

她的手竟然穿过去了。

白芝兮的手指一动不敢动，生怕碰到什么血肉。

“四师兄，你这是在做什么？”白芝兮紧张。

“摸到了吗？”束楚韫握着她的手腕，给了她的手一道力度，白芝兮的手更是往束楚韫的身体里推了下。

白芝兮头皮发麻。

“摸、摸到什么？”

束楚韫垂眸看着白芝兮，继续拽着她的手往身体里探。

白芝兮肩膀僵硬。

过了一会儿，白芝兮突然感觉自己的手碰到了东西。

白芝兮表情浮现惊恐。

这个触感，冷冷硬硬……不会是骨头吧。

但是，为什么摸了这么久，才摸到骨头。

不，等等，为什么能探入束楚韫的身体摸到骨头？

白芝兮整个人都懵了。

“摸到了么？”束楚韫问。

白芝兮咽了咽，“摸到了。”

“四师兄，这到底是什么？”白芝兮嗓音微颤。

“你能摸到就好。”束楚韫语焉不详。

白芝兮：“？”

“小师妹，这是我的仙骨。”束楚韫另一只手抱紧白芝兮，下巴枕在白芝兮的发上。

白芝兮的手还在他身体里，指尖触碰着据说是仙骨的东西。

白芝兮心里翻起惊涛骇浪。

仙骨？?束楚韫让她摸他的仙骨？

他难道不怕她这个前作死小师妹作死，毁了他的仙骨么？

白芝兮表情变了又变。

虽然……她并不可能这么做，作为一个咸鱼，如此危险且麻烦的事情她不会碰。

但是......

正常情况下，仙骨这种东西难道不应该是谁也不能碰吗？

“四师兄。”白芝兮的声音小小的。

束楚韫：“嗯？”

“我已经知道你有仙骨了，所以……我的手可以离开了么？”白芝兮小心翼翼。

她一直不敢动弹。万一不小心碰坏束楚韫的仙骨呢？那他不就要弄死她了吗？

束楚韫闭了闭眼，半晌后，才说：“好。”

“……”

白芝兮的手离开束楚韫的伤口。

手伸出来的瞬间，白芝兮下意识看自己的指尖。

接着，她脸上露出惊讶。

她的手光滑凝白，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比如沾了血什么。

白芝兮看了看束楚韫。

束楚韫神情如常。

白芝兮心想，不愧是堕仙么，这样的事情都不觉得奇怪。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