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送来菜单，递给温温与沈宪一人一本。夜幕降临，侍者将桌上的蜡烛点燃，瞬间将小情侣约会的氛围感拉满。

难得温温愿意跟沈宪“二人世界”，沈宪下单选择稍显正式的五道式。因为主食里有牛排，两人默契地点了红酒。

“坐外面不冷？”沈宪拿起放在餐盘里的餐巾，优雅地将其展开后对折，然后将它搁置在自己的膝盖上。

“不冷，西餐本来吃的就是情调。”温温也将面前摆着的餐巾，跟沈宪一样的动作将其盖在了自己腿部位置，开口朝向膝盖。

“嗯，看来二八老男人，确实不讨小姑娘欢心，与你们有代沟。”沈宪开了红酒的软木塞，用他好看的手将红酒缓缓倒入醒酒瓶中。

温温没料到沈宪会这么记仇，看在这顿高昂西餐的份上，她违心说了拍马屁的话：“其实现在看着吧，也没这么老。”

“是么？”沈宪换了个话题，继续呛她：“不知以前谁说的，从小吃饭不喜欢对面坐着人。”

那是温泽做红娘，头一回凑人头请他们两个吃饭，温温故意跟沈宪过不去时讲的话。

他居然到现在还记着。

果然小心眼！

“你是没完没了，故意找茬呢吧？”温温小嘴一撅，觉得这顿饭没法吃了。

沈宪笑笑：“倒也不是。只是现如今能和温小姐心平气和的一块儿吃饭，让我觉得受宠若惊。”

他这话，成功把温温逗笑了：“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讲道理？”

“算是吧。”沈宪实话实说，也不怕气着人家小姑娘，但接下来他还是说了句能取悦温温的甜言蜜语：“在我眼里，你比今晚的夜色撩人。”

“嗯？”小姑娘还以为她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

“没什么。”动人情话，一遍就够了。以后岁月还长，他有的是机会，慢慢说与她听。

黄浦江上，璀璨游船穿梭往来，给暗色江面粉饰上点点星光。沈宪顺着温温的目光往江上瞧：“吃完饭，带你去江边走走。”

温温回头看向沈宪。只见烛光随风摇曳，柔和暖光将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映照得更加品貌非凡。

她以前是怎么评价沈宪的？

相貌，只是有鼻子有眼。

穿着，循规蹈矩与老成。

现在两人面对面坐着，她再仔细看看：

嗯，在烛火的映衬下，他那颗小泪痣，似乎更迷人了。

是成熟男人的味道。

许是今晚夜色真的撩人，风也跟着趁机捣乱。不知为何，看沈宪久了，她的小鹿乱撞不止。亦或是一口牛排配一口红酒，迷离了温温眼眸，逐渐模糊了视线……

“少喝点。”沈宪看她已经接连灌了自己好几口，立马出声制止：“这红酒度数可不低。”

可能是因为气氛到了那个点，往常板正的沈宪竟然破天荒同意让温温喝酒？！当然也有可能，他有自己的小九九。

一餐晚饭结束，沈宪真心诚邀温温去江边走走，而温温居然点头同意了。由于酒精作用，她起身的时候，明显觉得步子有些发虚。

她的酒量只能算作勉强，不过也不是一喝就醉，但跟沈宪这只老狐狸不好比。

沈宪看出了温温的不对劲，伸手将她揽了过来，轻扶着她的小腰肢：“看来你真有在国外好好学习，一心扑在学习上。”

“那是当然。”温温借力依偎在他怀里。她只是这一会儿，有些迷糊而已，等缓过这股子酒劲，立马就能变回活蹦乱跳的温温。

沈宪看着怀里醉人的小姑娘，她面色绯红，长而密的睫毛忽闪，勾得他想亲她。看来下回还是不要让她喝酒了，尤其是公共场合，太危险。

……

“温温？”他牵着温温因酒精而发热的小手，两人漫步在黄浦江边的人行道上：“你确定还能走么？要不我先送你回家？”

冷风习习，吹散了她的酒意，比起方才在西餐厅，她清醒了许多：“嗯。”只是大脑还不是那么灵光，她任由沈宪牵着她往前走。

两人走到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温温看江上的游船看得痴迷。

她为了能看得更加清楚些，用力甩开沈宪温暖的手，大步上前倚靠栏杆：“阿宪，快看，游船！”

沈宪微愣，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这两个字了。

“你……喊我什么？”他以为她记起了什么。

温温茫然回转过头，她也不知道她刚刚说了什么：“嗯？”

算了。

沈宪走到她身侧。

他不问了。

“船好看。”

“嗯。”

“明珠也好看。”

“嗯。”

“我有点冷。”

她眼尾泛红，说话娇娆。

沈宪将她一把拉过，右手绕过她后背，紧紧扣住她左边肩胛骨：“你比明珠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