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这怂样，”叶殊不想看他，“看到就看到了，他还能吃了你不成。”

“也是，”顾珩嘿嘿一笑，“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动了我他妹妹就得守寡，他不敢，他得呵护着。”

还呵护，简直让人冒酸水，叶殊咧了咧嘴，“世间好男儿千千万......”

“你敢！”顾珩冷着脸截断她后半句话，“我早晚把你的腿打断！”

那边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叶殊赶紧推了顾珩一下，“去跟着。”

“得嘞，”顾珩俯身在她嘴角啄了一口，走开两步又拧着眉回头问叶殊，“话说你让我拍钟砚揍秦牧干什么啊？”

“解气，心情不好就拿出来看看，能畅快大半天，”叶殊催他，“好了快点去吧，车子都走远了。”

“自己注意着点，雪天路上滑，别摔了。”顾珩不放心的叮嘱了好一阵，才转身离开。

钟砚的车上，阮歆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回头看了一眼还在闹的叶殊和顾珩，很是羡慕，“他们俩感情真好。”

“是啊，”钟砚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纵是误会滔天，也是深情不移，能做到这份上的，没几个。”

叶殊这八年是怎么过来的，他一清二楚，所以看到她现在的开心，更为她开心。

钟砚偏头看了阮歆一眼，“你住在哪？”

阮歆抿了抿嘴，“你把我放在燕楼就好了。”

钟砚笑笑，“我直接送你回去吧，下着雪不安全。”

阮歆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钟砚突然觉得自己懂了，“在我们以前住的小区？”

阮歆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一瞬间被突破了心防，钟砚好一会没有言语，好像丧失了语言表达能力，良久他才开口，“之前我们在一起，你......”

他到底没有直白的问出口，阮歆知道他想问什么，鼓足了勇气接了一句，“是第一次。”

她跟他说过的。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都只有他一个人，从来如此。

钟砚面色微僵，“对不起，我为我曾经说过的话跟你道歉。”

他最开始是不介意的，反正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对于她之前有过别人，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他还是会对她负责，只要她能安分守己。

可是后来，他却越来越介意，心口越来越梗着这件事，他在乎她曾在别的男人那里快乐过，也在意她心里或许会留着其他人的影子，他不想承认，可是又必须承认，他对这个姑娘用了心，然后他才会逃避，才会在第三年的时候过了五月还不回来，他就是不想让别人影响他太多。

可是等她不发消息，他又受不住了。

他终于承认，爱上就爱上了，哪怕她有过别人，只要今后属于他就行了。他开始计划着将公司迁到国内，开始计划给她一个家，好好保护她，但是计划只是计划，还没成型，就夭折在了摇篮中。

只是他今天才知道，当初的自己有多可笑，她明明是完完整整给他的，说到底，他从头到尾都在误解她，从来没有真正回报过她同样的付出。

他辜负她太多。

“没事呀，”阮歆浅笑着摇了摇头，“谁让我喜欢你呢，自动的就把你的不好过滤掉了，我没放在心上的。”

钟砚趁着红绿灯的空档偏头看了看她，她在笑着，只是笑容里多少有些苦涩。

阮歆感觉到他的注视，咬着唇又看他一眼，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你当时，也是......”

“是，”钟砚认真的点头，“第一次。”

阮歆快速的低下了头，可是心里的小鹿却砰砰乱撞个不停，原来是真的啊，她都不敢相信，做梦一样。

等将阮歆送到小区，曾经无比熟悉的环境让钟砚的视线变得缥缈很多，“我给你的银行卡，为什么从来不用？”

阮歆抿抿嘴，“你走了之后，我将银行卡和钥匙放到了玄关处，没有拿。”

钟砚叹了口气，“那为什么还是选择住在这里？”

她是还没忘掉吗？如果是，那庄译又是怎么回事？

阮歆理了理混乱的思绪，“这边离学校近，离燕楼也近，挺方便的。”

最主要的，这个小区里有她满满的回忆，她之前每次来这个小区，都是怀着忐忑却期待的心情在等他回来的，后来他虽然不见了，可是只要走进这里，那种感觉还在，就好像有一天她依然能等来他一样。

这里，是她的一个梦。

想到吃饭的时候殊殊无形中帮她解决的几个问题，阮歆觉得自己也该勇敢一点，或者，她也该去争取一下，才不会让自己抱憾终身。

这样想着，阮歆使劲握了握拳给自己鼓劲，然后抬起头去看钟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