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神尊始乱终弃后(115)
只是手里的孩子没了,被鬼王抢走了。
花深年审问完牛头马面后,还蹲在地上,扭头不解地问他:“二哥,鬼族不是一直都胆小如鼠,既怕妖族又怕我们魔族吗?鬼王怎么敢冒着得罪两族的风险抢走小妖王呢?他不怕妖王找他麻烦?”
“谁知道他发什么疯?找到后,打一顿就好了。”
“确实疯,这任鬼王跟前几任比都不像个正常人,他没继位那会儿就屠过一整座道观,父王说没看见过比他疯的,关键别人也没惹他。后来听说被神尊打的魂飞魄散,就到处晃悠,这会儿去凡界估计是去趁机寻仇的吧?”
花顾容回想了下白温其斯文俊秀的书生模样,心里阿阿两声,心说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屠人满门的魔头居然能长这么一张国泰民安慈眉善目的脸?
简直让人刮目相看!
花深年没从牛头马面嘴里审出东西,把人拖下去后,唉声叹气地站起来,忽然抬头问:“小玄呢?”
说到玄夙,花顾容就头疼:“里面闹绝食呢。”
“他真的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孩子吗?”
花顾容:“他恨不得掐死。”
“唉。”花深年叹了口气,感慨道:“他父母都没教过他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吗?”
花顾容淡淡道:“他是被强迫的。”
“啧。”花深年立即嫌弃地摇摇头:“那位妖王真不是东西,他父母没教过他不能强迫别人吗?”
膝盖上连中两箭的花顾容沉默良久,默默道:“你说,有没有可能,他们的父母其实是同一个人?而且刚好……”
花深年立即惊恐地看向他,咬着拳头含泪道:“二哥,你是说他们兄弟互生情愫后,又为王座相爱相杀,最后因爱生恨反目成仇?”
花顾容:“……”
花深年咬着手绢:“好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啊。”
花顾容抬脚,面无表情地走了。
木魔界暗无天日,常年只有一轮血月。
花顾容走出魔宫后,走着走着就头也不回地步入了一片乱石林。
他还在想事情。
碧瞳虽然不是他亲生的,但他了解他的心性,他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徒,所以怎么会强迫玄夙做出那种事情?
最最重要的是,小狐狸悟性不高,当年连化个形都用了一千多年,从来只有被玄夙欺负的份,怎么区区三百年过去,他就能杀上神界劈幵锁妖塔把群妖放出,还能把玄夙囚禁在绝杀殿数年了呢?
这未免太不可思议。
而从玄夙的态度来看,小狐狸应该没对他多好,除了用强外,估计还做了别的羞辱他的事。
可是小狐狸不是很喜欢玄夙吗?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正想的入神,脚冷不丁被人握住了。
魔界就这点不好,想安静散个步都不行,走到哪都有不长眼的孤魂野鬼抓脚,不过敢抓他的脚,是真的找死。
花顾容看都没看,抬脚就要踹。
那“鬼”却抓着他脚腕气若游丝地幵了口:“少主,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你……”
听清声音的花顾容微愣,低头看着衣衫破烂的老道士,心里快速闪过一个词,阴魂不散。可不是阴魂不散吗,自己都没打算找他麻烦了,他自己倒还贴上来了。
老道士拉着他,背上还驮着个人,声音嘶哑道:“你……你怎么没说魔界这么多妖魔鬼怪?”
你猜猜魔界为什么叫魔界?
可是老道士已经晕过去了,他一头栽在地上,背上驮着的那个白衣青年咕噜咕嚐滚了下来,仰面朝天,一张俊秀斯文的面孔正对花顾容。
花顾容脸色瞬间就变了,白温其?!
是,也不是。
他很快发现这具身体是个空壳,里面的元神早跑了,也不知道老道士把他千里迢迢背过来干嘛,送给他鞭尸?
大可不必。
花顾容找侍卫将两人带回了魔宫。
花重锦刚好从边界回来,一身玄袍,正负手立在殿外,跟低头别别扭扭的花深年说话,估计是又在训斥他整日不学无术贪玩。
见花顾容回来,花深年仿佛看见了救星:“二哥!你……?你带谁回来了啊?”
花重锦也转身看去,他先是看了眼白温其,见是具空壳子没多言,反而是看见侍卫肩上扛着的老道士,微微愣了下,叫住道:“等一下。”
然后走上前,伸手扒开老道士凌乱的头发,露出张苦大仇深好像这辈子都没吃饱饭的刻薄脸来。
花重锦辨认了好一会儿,才惊诧道:“怎么是他?”
花顾容知道他经常在六界走动,并不惊讶,顺嘴一问:“大哥认识?”
花重锦却神色凝重地反问:“你从哪里捡回来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