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美人[快穿](189)

作者:千阙辞

届时,无论是后妃还是后妃们的家族,那可都是肉眼可见的通天坦途。

宋稣那天晚上就随意提了几句。

裴嵩当即看重了这事。

现在选妃那是不可能的,这事本应是中宫做主,可宋稣的后宫还是空荡荡的,自然就是他自己做主了。万一,宋稣选中了权官的嫡女,那宋稣岂不是就拥有了他的势力?

所以选妃一事得推迟,现在裴嵩还没成功敲打宋稣,选妃是万万不可能的。

所以这几天,裴嵩约摸是很忙的。

不日便是登基大典。

宋稣身着龙袍,从跪拜的众朝臣中间走过,顺着红毯登上龙椅,京城内人头簇拥,纷纷想打听紫禁城内的消息,这个新帝登基大典真是相当之有排面。

这些天,裴嵩成功击退了那些试图进言让宋稣选秀的臣子,不但在口舌之辩上占了上风,还以“新帝年纪小,耽于美色恐会难以自持,掏空精力,届时无法主持政事了该如何?”这种空口即来的谎言,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上。

裴嵩大概是忙得焦头烂额,今天一瞧,他这面色看着都不太好,很是苍白。

宋稣也不知道该说啥,只按照系统的指示,把场面话给念了一遍。

宋稣无聊的听着裴嵩在一边念裴嵩自己写的圣旨,心想,大概又到他该搞事的时候了。

待万众瞩目的登基大典结束,已经快到晌午,裴嵩引着宋稣回宫,大概是有事情商量,所以没急着离开。

太监和宫女们很有眼力见,纷纷退至门外,为二人的交谈腾出空间。

宋稣这会儿倒是戏精附身,也许是一身龙袍加身,给了他多余的胆量,让他像个男子汉大丈夫一样,浑身充满了皇帝气概。

他先发制人的问,“裴嵩,你是何人?”

裴嵩一头雾水,弓腰道,“不知圣上所言何意?”

裴嵩今天来,是为了打点打点宋稣,就类似于主人养只小宠物一样。

而且是那种因为家里有钱,养的特别好,所以不用特别上心的小宠物。

裴嵩今天得了点空,才有时间来看看宋稣的情况。

宋稣的脸颊看着圆润了点,面皮白里透红,乌发油光水亮,之前舟车劳顿两个月的疲惫总算一扫而空,看来还是养的不错的。

宋稣故作高深,双颊紧绷显得过分可爱,“我曾见过裴嵩幼时作的诗,字里行间溢满才情,那是个有抱负的少年。”

宋稣讲话时候语速并不快,慢条斯理的,要把每一个字都将清楚,严肃无比。

宋稣瞥了眼裴嵩,似乎是有惋惜之意,叹息道:“裴嵩,你可认这欺君之罪?”

裴嵩骤然听见「欺君之罪」四字,有些惊讶,很快反应过来,不由自主的顺着宋稣的气势,跪下,作无知状,道:“圣上,奴惶恐……”

宋稣怕裴嵩不懂他的意思,所以专门多解释了几句。

“今初识裴嵩,原来,已不是当时盛名满天下的郎君了。”

裴嵩了然,宋稣这是在怀疑,他是否……名不副实,甚至于是抄袭诗作。

可宋稣这话,真是一下子戳中了裴嵩的难堪点,让他顿时羞愧难当,腰都抬不起来了。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如果不是宋稣提及,裴嵩都记不得自己也曾有过那样风光的时刻。而如今,大家自然把这些当成裴嵩的禁忌,无人敢再当着他的面提及。

宋稣语调拿捏得很到位,有几分煽情,有几分追忆,同时还掺杂着些同情,“裴嵩,朕曾说久闻大名,并非虚言。”

裴嵩当年是何等惊艳绝才的人物,年仅六岁便开始作诗,加之他的家乡本来就是状元郎频出,更加为他增添了学霸色彩,大江南北谈起他都得道一声神童,若不是年龄所限,他怕是十二三岁就得当状元郎了。

裴嵩跪在地上,头埋的很深,一时竟抬不起头来,支支吾吾半天,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听新帝如今一席话,裴嵩如何能不明白,他确实所言非虚,他竟然在那么早就听说过裴嵩,且读过他的诗,甚至,他可能还和同伴们讨论过当时的天之骄子裴嵩。

“奴……”

裴嵩一句话刚开了个头,就说不下去了。

宋稣最后说了句:“朕体恤有才能的人,回头是岸啊,裴恪之。”

说完,宋稣就负手离开了。

只留裴嵩,长跪在原地不起,只觉得腰上有千钧重负,抬不起头来。

后来,还是一众太监进门来,斗胆将裴嵩扶着,才总算把他扶起来的。

毕竟想也知道,裴嵩总不能是被新帝罚跪的吧,新帝有那个本事吗?

退一步来讲,即便新帝罚了裴公公,这裴公公就是直接走了也没关系,新帝手上无权,宫里连个能听他话的护卫或太监都没有,又如何能逼迫裴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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