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求人类不要作死(50)
“就是就是,褐汲说得对,你一时半会儿又打不过这姑娘,要是对付一个姑娘还得靠拼体力取胜,也太丢咱们黑山人的脸了,你不如早点示弱,搞不好,姑娘能心软答应你呢?”
黑山部落的年轻人们不断地起哄,闹哄哄的人声里,有个拼命挤出来的,尖锐变形的声音将这一派和谐的气氛刺破:“什么心软不心软的,你们这些家伙也太不讲道理了,简直就是、就是强迫别人去做很困难的事情嘛!你们真是野蛮!粗俗!”
燕遥知刚刚抬起来的脚又落回原位,他转身看向人群,那声音虽然尖细刺耳,但他还是能听得出——是若木的声音。
怎么他会在这里?
燕遥知皱起了眉。
阿涟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在催促离开的燕遥知会停下来:“燕?”
“怎么了?”长留也跟着他转身。
燕遥知眉头不解:“熟人。”
“被抢亲的,是你的熟人?”长留福灵心至,瞬息领悟,“难道是那两个人?”
“嗯。”燕遥知把一直咬着自己兜帽的陆行鸟强行掰开嘴拍走。
阿涟更加迷糊了:“是燕认识的人?”
燕遥知没有回答,而是朝着人群的方向走过去,他没有再戴上兜帽,下半张脸依旧用麻布条裹着,已经变得没那么蓬松的黑发乖巧服帖地落在两颊,他拍拍人群最边缘的一个人的后背。
那人转过身,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大汉刚刚还在一起起哄,此刻被人打断,显得十分不满:“你谁啊?”
燕遥知眼中赤芒闪烁:“让一让。”
大汉凶悍粗野的脸上表情变得茫然:“哦,哦,好的。”
看着燕遥知只是抬手拍拍身前人的后背,那些人就一个接一个乖巧地让开一条路来,阿涟在啧啧称奇的同时,心里的疑惑与好奇愈发地旺盛起来:“长留,你和燕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啊,实在是太神奇了!”
长留抿着双唇,没有回答,目光紧紧跟随着在一堆大汉里显得格外消瘦的背影。
燕遥知轻轻松松就走到人群的最里圈。
也不能说是轻松。
他用来缠脸的麻布条都快被犬齿磨通了。
在人群的最中心。
一个光头壮汉空着手,双腿分开站立,腰背微微往下弯着,按在膝盖上的双手手臂肌肉鼓鼓囊囊,他在冰天雪地里,只穿了件皮坎肩,露出来的手臂上头有一道新鲜的伤痕。
阿岩口鼻处不断喷出腾腾的热气,他的眼睛是浅棕色,里头充满了攻击的欲(盘海)望,像是徘徊在雪原上的野兽般凶悍嗜血。
被他紧紧盯住的少女虽然也穿了身皮衣,但如同她一贯的风格,尽可能地轻巧简便,不妨碍行动。
扶翼手里拿着她的长弓,腰上的箭筒里,已经没有箭矢了。
她的呼吸很缓慢,一股风围绕在她身周,蜜色的皮肤因为剧烈的运动而开始泛红,黑发微微凌乱,高束在脑后的马尾不知为何短了一截。
扶翼没有注意到燕遥自已经出现,她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对面的阿岩,紧皱的眉头彰显了她此刻的心情并不美妙,而且因为这些人的无礼冒犯而蕴藏怒火。
在扶翼身后的一群人那里,裹成胖胖一个毛球的若木被人七手八脚地摁住,还堵住了嘴,他被憋得眼睛都红了,嘴里还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焦急的情绪溢于言表。
燕遥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妹子,虽然我也不想,但如果拼体力的话你的确是拼不过我的,我现在抓不到你,但你又能跑多久呢?更别说,你身边还有这么一个大累赘了。”阿岩语气虽然轻松,但他浑身上下的肌肉全是紧张戒备着的,目光丝毫不敢从扶翼身上离开,生怕错过她的任何一个动作。
“咱们和和气气地,做一家人不好吗?”
他脸上的笑容甚至有几分憨厚,扶翼半点也不敢放松警惕:“你要是管这叫和气的话,待会儿最好割断我的喉咙,不然,我不管用什么法子,都会取你们的性命!”
“话也不能这么说啊妹子。”旁边压着若木的一个壮年女子开口了,“你不在乎自己的命,连情郎的命都不管了吗?”
很明显,她口中的情郎就是被摁在旁边的JSG若木。
“他要是有心,那我死的时候,他就该殉情了。”扶翼脸色变得更黑了几分。
“呜呜”个不停的若木听她这么一说,竟也停下挣扎,摆出个听天由命从容赴死的姿态,先前说话的那个女人“啧”了一声,又道:“唉,知道你们心里恼火,但咱们得帮着自家人,那就各凭本事吧。”
黑山部落的抢亲习俗由来已久,这年头一个部落与一个部落之间纵使有来往,总体上也是固守自家部落的规矩,内部团结一致,排外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