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骨冰肌(298)
“那我叫你什么, 你本就是我师尊。”玉无缺靠到床头, 将鹤不归的身子掰过来搂在怀中, 揪着他湿淋淋的一绺头发玩着道,“鹤不归,鹤西,上仙?直呼其名多不礼貌。”
鹤不归冷哼一声,懒得答话。做都做了还说什么礼貌不礼貌,他觉得玉无缺纯粹就是觉得叫师尊刺激,满足他那点莫名其妙的心思。
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也算某种奇怪的征服欲。
坏胚子。
玉无缺把被褥拉起来盖着光溜溜的人,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有哪里不舒服么?”
鹤不归闷闷地道:“有。”
“别是伤到了,我看看。”玉无缺正要直起身去检查,鹤不归抬起一臂将他拍回去:“看什么看,安安静静让我躺会儿。”
“我错了。”玉无缺立马撇嘴,“下次会轻些,你喊不要我当你——”
鹤不归瞪他:“当我什么?”
玉无缺没脸没皮地嗫嚅:“当你很爽,跟我欲拒还迎呢。”
所以说这个人哪哪都好,就是生了张惹事的嘴。
鹤不归气不打一处来,刚好手被放在肚皮上,他揪起薄薄一层,打了个旋。
“啊呀!不说了不说了。”玉无缺把人里三层外三层的裹起来抱紧,仿佛半夜去偷玉米的野猴子,偷到了最好的一包玉米,吃也不也舍得吃,抱回家里供起来。
他亲了鹤不归一口,美滋滋地道:“长那么大,今夜是我最欢喜的一日,倒不是因为师尊愿同我做坏事。”
鹤不归呢喃问道:“还能为何?”
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脑子里梦里都塞过些什么不可言说的东西,还需要强行解释?
玉无缺却道:“心爱之人也爱我,我欢喜这个。”
鹤不归愣了下,淡淡一笑,什么都没说,只是把人圈紧了些。
他还没正式答应过他,没开口确认过情愫,一直朦朦胧胧,像是故意将人胃口吊着。
不过此时此刻,那些话都不必说了。
激情之后的温存,原也不需多说什么话,鹤不归像是累极了,安静乖巧地躺着,扔由捏扁搓圆最多也只是皱着眉头哼哼一声,玉无缺却半点疲累都感觉不到。
按理说,他才是付出大量体力和精力的那个,可他不累,还异常兴奋。
胸腔里的爱意从未像此时这般在得到了巨大满足后,依旧蓬勃地撞着他的心,有很多甜言蜜语想说,也有深思熟虑的将来急于敲定。
他不清楚鹤不归是否想过两个人的将来,但玉无缺一直都在琢磨,从他喜欢上鹤不归开始,兴许还在更早之前。
没想通这种感情已发酵成复杂的情爱时,他就幻想着和师尊游山玩水,走遍山河,扶弱济贫,携手同归。
当明白了自己有多想要这个人后,玉无缺就迫切地想要同鹤不归说清楚,想在对方那里获得同样的爱意,想立即确定彼此的关系,更想牵着心上人的手坐下来,规划今后共同走去的每一步路。
他记得外婆从前打骂他,小小年纪玩世不恭,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惹祸精,只愿以后娶个厉害媳妇好好管管,怕是才会将这一身烂毛病改掉,一夜长大。
玉无缺那时候只理解厉害媳妇会和外婆一样抄着鸡毛掸子打人,却不明白外婆想要告诉他的其实是担当。
自心而起的爱意,是对另一人的守护,是一份责任。
小家是执子之手,大家是苍生大义,不论高低,两个「家」都能顾好,这才算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如今有了厉害媳妇,是各种意义上的厉害,玉无缺压力陡增,随之而来的更是心中沉甸甸的责任感,他想得多,要做的更多。
这第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就是得成为一个值得鹤不归喜欢和托付的男人。
“师尊,我想娶你。”玉无缺突然道,“不过你能不能等我?”
鹤不归:“……”
鹤不归缓缓睁开眼,从下往上看过去,像是在认真寻找这家伙有没有一丝丝信口雌黄,若是有,胆敢在事后胡说八道那必须得打一顿才解恨。
玉无缺说得极其认真,热意激情冷却后,他眼底甚至有些凝重,当真是深思熟虑后起的话头,字字发自肺腑。
玉无缺道:“等我挣得同太微上仙比肩而立的资格,足够强大到保护好你,那时我倾家荡产也会去同宫主下聘的,你能不能等我?”
鹤不归听笑了:“我不在乎这些。”
“那就是同意了?”玉无缺勾了勾鹤不归的下巴,也垂眸看着他,“哪怕嫁了个寂寂无名的小子,太微上仙也是肯的。”
鹤不归没有直接回答,只说他:“你就这点出息?”寂寂无名又倾家荡产,听上去就要过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不是那么愿意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