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延续你的故事？”苏玉楼忽然问道。“如果你就是云栩的话。”

“如果我就是云栩？”云栩讶异地眨了眨眼睛，尔后弯起嘴角。“啊，是‘圣子’云栩吗？”

帝国的云栩啊...是他的起点，随着如此漫长的时间过去，他几乎都要不记得那些剧情了。

虽然具体的人和事已经记得不太清了，不过苏玉楼问的是什么，对他来说也不难猜。

“如果是很久以前的我，”云栩斟酌了一下言辞，说道，“我可能会说，请让我重新来过，回到最初的原点，什么都还没发生过的时候——这样的吧。”

“现在呢？”苏玉楼问道。

“现在么。”云栩有些迷惘地重复了一遍，他看着自己的手，“我突然也不知道，我会想怎么继续下去了。”

这也是苏玉楼算计好的吗？让自己在无尽的时间里溯洄，犹如一块原石被不断的磋磨，连同感情，记忆，能力一起——

这就好像神明一直在给他第二次选择的机会一样。

“啊？”苏玉楼没想过她会听到这个答案，“为什么你不知道？”

“因为我见过了太多种可能。”云栩说道，“所以我反而不知道了。...不过，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愿意听一下我的经历吗？”

“......”苏玉楼斟酌了片刻，矜持地点了点头。“跟我来吧。”

然而，云栩没讲多久，苏玉楼就面色古怪地打断了他，“你真的不是我的粉丝吗？”

她随手拿出了一叠原稿。

“说实话，我没想到这种黑历史还有人会记得。”苏玉楼语速很快，“啊，不过我自己都很意外我不感到生气，只是你到底是从哪里看到的啊？”

云栩翻了翻那几叠原稿，“为什么呢？”

“什么？”苏玉楼问道。

“这个问题我一直都想问了。”云栩说道，“为什么在每个故事里，你都要把自己..啊不，主角写入如此悲惨的境地呢？”

“大概是想不到别的什么展开了....”苏玉楼脱口而出，随即心虚地移开了眼睛。

“剧情重叠，语气生硬，要素还是惊人的相似，”云栩长叹了一声，“你难道就没发现自己一直在重蹈覆辙吗？”

“倒也有些区别。”苏玉楼硬着头皮说道。

“哦是吗。”云栩阴阳怪气地说道，“比如世界是怎么灭亡的吗？”

“对呀！”苏玉楼忽然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介绍起了自己写的每个末世的来历，和那些许愿是如何自作自受，自食恶果，快说完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就是云栩看她的眼神似乎已经从人变成某种畜生了。

“是我的错觉吗？”苏玉楼张了张嘴。

“不是你的错觉。”云栩笑眯眯地说道。

“.....好吧。”苏玉楼沮丧地往沙发上一倒，浑然忘了之前还对云栩那么戒#J时G 备，将沙发靠垫当作抱枕抱在怀里不动了。

救命，这也太可爱了吧，欺负起来也好有趣！

云栩忍着笑，悄无声息地接近苏玉楼，坐在她身旁。

苏玉楼没有拒绝他的靠近，只是哼哼了几声。

“其实，”云栩说道，“你不是不会写...你只是不了解罢了。”

苏玉楼又哼哼了几声，甚至没发现云栩的潜台词是她对灭世的熟练。

“所以，要不要跟我试试？”云栩说道。

“啊？”苏玉楼茫然地看着他。

“要跟我谈恋爱吗？”云栩说道。“反正你也不讨厌我吧？”

“啊？？”苏玉楼眨了眨眼睛，还没反应过来。

“不是都说百闻不如一见嘛。”云栩自然而然的说道，“所以亲自试试怎么样？”

“不行。”苏玉楼眨了眨眼睛，拒绝了。

这个套路不是云栩第一次用，但被拒绝还是第一次。

“为什么？”他疑惑地问道。

“我无法给你我没有的东西，这不公平。”苏玉楼说道。

“.......”云栩愣了愣。

“而且，你很累吧。”苏玉楼平静地看着他。“那么，就不要勉强自己了。我并不讨厌你，但是，我不喜欢你这样勉强自己的样子。”

云栩猛然抓住了她的手。

“你什么时候同步的记忆？”他危险地眯起眼睛。

“记忆？”苏玉楼不解地说道，“你是说剧情？我全都知道啊，因为是我写出来的嘛。”

“.......”云栩呆了呆，“那两亿岁是怎么回事？”

苏玉楼心虚地撇过眼神。

云栩眼圈一红，“我知道你还是讨厌我。”

“这倒也没有。”苏玉楼立刻说道。

“那你为什么.....”云栩泫然欲泣。

“主要是你刚才一副很想冲上来把我揍一顿的样子，让我忽然感到有些害怕。”苏玉楼犹疑了一下，“但是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这样也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