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龙君后,他说我高攀了(58)

作者:一只大茶茶

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崔琰摈弃昔日旧怨,朗声道:“阴司冥王崔琰,有事求见战神将军,还请仙友通禀一声。”

海东青听见他自报家门,轻嗤一声:“原来是恩将仇报的龙妖”

他纵身从数十丈高的空中落下,拦在殿前,淡声说道:“我家将军尚在闭关,不见外神。”

闭关?这种不入流的谎话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那老凤凰千百年来何时闭过关,八成就是在避他呢。就算为了躲他,起码也找点像样的借口,而不是如此敷衍了事。

今日他既然敢孤身前来,就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若是连人都没见着,像条丧家犬一般夹着尾巴打道回府,绝无可能。

“是么,我还未曾见过战神闭关的英姿,俗话说‘择日不如撞日’,正好趁此良机能深刻领略一番。”崔琰一只手抓着海东青拦在身前的大臂,笑意盈盈道。

两股对抗的力量顿时震散了悬浮在殿前檐角的七彩浓云,引得山林摇晃。

“崔琰我劝你别欺人太甚!”

“礼尚往来,我也送你一句箴言。”崔琰眉目微蹙,“人间狐假虎威者甚繁,你可别要狗仗人势。”

“你!”

海东青气急,遂即召来法器——金竹骨笛,欲要使出杀招,怒喝道:“私闯万象天宫,触怒战神者,不论神魔皆可诛之。”

崔琰道:“那便放马过来,虽未领教祝星的神威,同他的坐骑过招未尝不可。”

“自家仙尊保不住,却要来偷别人家的,冥王好心计啊!”

海东青冷声反诘,一掌劈开了崔琰的禁锢,苍劲浑厚的掌风在院墙上烙下一道数米长的印痕,石屑窸窸窣窣地砸落在苍柏翠杉上,碰掉不少细嫩枝叶。

他本不想横生枝节,可既然海东青顽固如斯,还大言不惭地提及檀伐名讳,那就莫怪他惹是生非了。

骨笛一经奏响,狂沙满天,天地混沌地看不清边界,古怪的笛声中蕴蓄着一团团金光,形状宛如佛前灿烂的金莲,一记刺耳的笛声过后,那些金莲的花瓣绽出锋利的尖刺,转速像流火般朝崔琰散射过来。

崔琰早有防备,蓄存的内力崩泄而出,幽蓝的术法与金莲燃烧的金光擦出强烈的火花,炸裂声不绝于耳。

海东青扎稳步子,“冥王迟迟不用杜蘅,是怕输得太过难看?”

“杀鸡焉用牛刀。”

崔琰闭目凝神,身后现出一道强悍的黑色龙影,蜿蜒在空中嘶鸣叫嚣,飞龙转瞬间以千钧之势冲向海东青的阵法中,伴随着震天动地的龙鸣声,悬浮的金莲化作金灿灿的齑粉,如飘萍一般四散在空气中。

海东青口吐鲜血,骨笛也被弹落在地,他撑起身子,愤恨地瞪着崔琰,没想到此人竟然到了如此境地,他想起身再战,崔琰轻易一个挥斥,便用禁身咒把海东青封禁在圆圈里。

在崔琰大步流星从他身侧经过时,海东青颓靡地抓着骨笛,狞笑道:“今若伤他分毫,他朝必负疚无门!”

“可笑至极,该负疚的人好端端活在天界,受尽风光爱戴,千百年过去了,又有谁来过问本君的仙尊呢?”崔琰冷哼着,收回对祝星最后一丝敬意,背手踢门而入。

穿过堂前栽满并蒂莲的亭台水榭,浩然的仙气滚滚而来,崔琰无心流连院内袅娜的景致,凛然地推开了万象天宫的主殿大门。

桌上光秃秃地摆着一龛宝相花熏炉鼎,里头正焚烧着一小块檀香,传出的气味霸道扑鼻,若有似无的玫瑰花味勾兑着浅淡的乳香。

战神像是出窍一般,纹丝不动地端坐在蒲团上。崔琰见惯了祝星穿铠甲战袍的板正模样,现在这样只套了件天丝中衣,汗水打透了素白单薄的衣衫,腰线清晰可辨,右腰贴近胯骨旁的旧疤丑陋地连接着其余完好的皮肉,看上去十分违和。

崔琰看着自己在祝星身上留下的不可磨灭的‘神作’不由地自得起来,但瞧着伤疤又感觉有几分似曾相识。

他没有多细究,走到祝星的正面,看着满头湿汗的祝星道:“战神好雅致,这演戏倒是演上瘾来了?”

祝星仍旧不为所动,两手掐着紫白飞星掌诀,吐气如兰,他脖颈上佩戴的纯金珠链顺着身形延伸到胯间,这种珠链是凤凰一族独有的配饰,珠链用的金子是栖梧山上梧桐树的根系与地脉交界处长的金石。

凤凰族产子不易,觊觎凤凰的妖精又多,凤凰族的先辈历经万难才找到了与世隔绝的栖梧山,从此便世代扎根下来。

到后世,不管凤凰一支离开栖梧山多远,只要带着这特殊的珠链,凤凰们总能觅得归家的路。

而且这种珠链是得等到历劫飞升后,由他们的父尊亲手佩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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