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龙君后,他说我高攀了(19)
傅宣还是第一次在这种事情上吃亏,手指绞着薄薄的锦被,轻声呜咽,只能‘莽夫莽夫’的叫着。
天亮时分,薛浣儿在崔琰的房间苏醒过来。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日夜里,娘亲交代她去勾引这个叫崔琰的公子,务必要将这关系坐实了。
等到清早鸡鸣之时,娘亲自会带着下人来要他负责。
薛浣儿听得心惊肉颤,这与她平日学的礼数规矩背道而驰。
但她在宴席上偷偷躲在墙根后见过这个崔公子,人生的高大,星眉箭目,瞧着的确让她心生爱慕,便咬牙同意了。
可是她自进了崔公子的屋子后,还未摸到床板便睡死过去,现在醒来也不见旁人。
而自己衣裳亦是完完整整,床单也未见红,看来自己还是完璧之身,心中尽是怅然若失。
薛李氏听了下人的回禀,说那崔公子昨夜进了表弟的屋子,两人办事办到了后半夜才消停。
她无计可施地将薛浣儿送回了闺房,彻底断了招婿的念想,心烦地命人快些备好早点,让这帮人用完餐早些离去。
早膳席间,这些大师的黑眼圈一个比一个还要重,此起彼伏地打着哈欠。
“啧,昨天夜里后院像是有野猫在发情,那求偶声听得人抓心挠肝,我原是修道之人早就六根清净,可昨日一柱擎天,竟一着不慎动了色,欲。”
“原来是猫叫吗,我还以为是”
“大概是离家多时,我听那呼声竟以为是在同床。”
“我觉着也像,声音酥软,叫人欲罢不能。只是后头应该是喊得有些嘶哑了,就听不清了。”
坐在对面的小楚一脸洞悉真相的样子盯着心虚的傅宣。
他尴尬地扯高白色内衬衣襟,用腿蹭了蹭崔琰,小声说道:“崔郎,我们吃过饭早点启程吧。”
出了薛府不过百米,傅宣便听到后方传来的呼声,悠扬地叫着“崔兄!崔兄!”
放眼远眺,疾步而来的正是赵煦和他的随从小楚。
赵煦是修道之人,这点体力消耗自然不在话下,可怜那小楚累得汗流浃背,上气不接下气的吐着舌头。
四人只好先寻了个僻静的凉亭说话。
看崔琰的模样张弛有度,像是掐准了赵煦会来找他,“赵公子白日喧哗可有要紧事?”
赵煦难以启齿道:“崔兄,薛府人多口杂,赵某一直找不到机会与你详谈。”
傅宣见此情此景,脑补出了一台大戏。
这二人不会就要这样潦草的互诉衷肠了吧,好歹挑个氛围感强点地方。
比如漫天流萤的草坪浅滩,又或者是云蒸霞蔚、芳草萋萋的林间小径,再不济花两个铜板买两束像样的鲜花,也比现在这么干巴巴地坐着喂蚊子要浪漫许多。
第19章 金都王殿
况且他和小楚两个人坐在一旁大眼瞪小眼的,实在是大煞风景。
赵煦和男人之间成了倒是好说,万一谈不拢,指不定要怎么冲他撒气呢。
傅宣低头望着腰间的玉佩,暗搓搓地将它藏到袖间,心生一计。
他假装翻找了一遍,神色慌张道:“崔郎,奴家突然发现自己的随身玉佩弄丢了,想必是刚刚走得急不小心落在半道上。奴家这就原路返回去寻寻,你们先聊。”
傅宣见对面坐的稳如磐石的小楚,暗想此人真是蠢笨。
但转念一想,也并非每个人都同自己一样有这么颗七窍玲珑心,于是他企图将一无所知的小楚拉拢过来,眉飞色舞地冲对方使眼色。
“你反正也无聊,要不也帮我一同去找找”傅宣好意说道。
可惜小楚并没有领会他的意思,还觉着他是借机在勾搭自己,一张臭脸拉得老长。
崔琰吃透了他那点粗浅伎俩,大力地把起身的傅宣又拉回到石凳上,按捺着性子道:“坐着。”
“哦。”傅宣低眉顺眼地说。
小楚笑得表情失控,气得傅宣给了他一记白眼。
傅宣知道小楚大抵是想岔了,他翕动嘴唇,并不作声,同小楚打起哑迷:笨蛋!若坏了他俩的好事,你也照样没好果子吃!
赵煦并未将这两人的闹腾放在心上,而是思忖着要如何将自己的心结告知崔琰。
思量再三,他还是放下了包袱,面色凝重道:“崔兄,实不相瞒。在下本是当今圣上的胞弟,因体弱多病一直被母后养在青城山求取仙术,本无心朝野之事。奈何圣上为狐妖所惑,性情大变。是以社稷凋敝,民不聊生,母后用书信告知此事,我因此才下山想进宫去将那害人的狐妖诛杀。”
傅宣竖起耳朵,听到赵煦还有这重身份,骨子里爱攀附权贵这老毛病又开始犯了,身板坐得更直了些,竭力想给这个赵煦留下个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