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师尊每天担心我挂掉(45)
时绒不知白亦去没去远海探过,
当初听他随口一提,像也觉着海的那一端还有其他的大陆,但并无实证。
莫非是大家都沉迷修仙,航海业发展缓慢,才导致远海迟迟没有被征服?
别的不说,就说他们用来比赛渡海的小船,同渔夫在自家湖边垂钓时用的乌篷船那是一个造型,还没得篾篷。
等风浪一来,这就跟块易碎的木板子没两样,纯靠人用法术硬抗。
……
接下来的是一场硬仗。
趁着风浪未起,越天瑜安排一人驱船,一人引航。其余两人便加紧休息,好等晚上换班。
时绒夜视能力强,被分配到了夜班。
她听从组织安排,安安心心地倒在遮阳棚里睡了过去。
这两日在沙漠之中急行军,身心俱疲。时绒好久都没那么累过了,哪怕是在摇摇晃晃的小舟上,竟也一下就睡死了过去。
等再睁开眼,漆黑一片的小棚里只有宴安略显粗重而绵长的呼吸声。
水浪声不绝于耳,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船底,颇显粗暴。
入了夜,水汽浓重的海上颇有些凉意。
时绒起身,随手将程金金脱下的外套搭在了宴安的脑袋上。
只听他闷闷地在衣服底下yue了一声,
噌地一下坐了起来,迅速扒下来脑袋上的东西,露出一颗凌乱且睡眼惺忪的脑袋:“什么东西,一股馊味!”
时绒看他那邋遢样,哪里还有半分初见时翩翩公子的范儿:“你也这个味儿,好意思说人家。”睡在他旁边,她都要被熏死了。
宴安将程金金的外套丢得远远的,一脸漠然:“哦,那我还能嫌弃自己不成?”
抖了抖身上皱成抹布的衣服,自如地起身掀开帘子出去。
时绒叹为观止,这可真是放飞自我了啊。
……
篷外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程金金早没划船了,同越天瑜一前一后地守在船上,见时绒出来,同他们打了声招呼后便迅速解释道:“起雾了。”
时绒听闻这一句,下意识地朝右后方看去。
天上无月无星,所有的光芒都被浓重的雾气吞噬了。四周除了水声,什么都分辨不清。
这样极致的黑暗之中,会让人生出被剥夺五感的错觉。
尤其对时绒这种五感敏锐的人来说,极为难受。
程金金看到她的动作,便明白她心里想了什么,“得亏散仙那边早就提议用绳子将船连在一起,不然照着这么走下去,早就不知离了多远了。你放心,他们没走散的。”
听到这一句,时绒因为不适而加快的心跳才平复了些许,像是猛然被扎入了一针镇定剂,良久才低低地嗯了声。
越天瑜道:“一个时辰前起了点风。我们在雾里彻底失去了方向,现在不敢乱走,只能先停下来等天亮。”
宴安点头:“既如此,夜里应该也不会有别的事了。你们都去睡吧,我和时绒守着,等天亮了再辨方向出发。”
程金金打了个呵欠,正要说好。
适应了片刻这份黑暗的时绒骤然回头,抬起手:“别出声!”
周遭的呼吸声一齐安静下来。
时绒听得到后方随行船只破浪的声音,一左一右俱在。
那么……
前面的水声是什么?
……
“有东西。”
越天瑜也听到了,抽出剑来。
在海上,在极致的黑暗之中,那点未知的动静带给人的恐惧感是前所未有的。
连时绒也忍不住做了个深呼吸。
程金金想到了深海巨兽,想到了水鬼和鬼船,执斧的双手开始不停的打颤。
宴安嫌弃地将他的斧子抵远点,省得黑灯瞎火,他激动起来,先一斧劈着自己人了。
吱呀——
那声响更近了。
几人动都不敢动弹,
视力起不到作用,便全都屏息凝神地认真倾听着。
滋滋——
啪!
一道远光强灯蓦然从右后方照射而来。
有那么一瞬间,程金金以为自己要瞎了,痛苦地捂住了双眼:“啊……”
时绒眯着眼,
但见光源污染的始作俑者,自家的师尊,正笑吟吟地站立的船头。
一手提着宛如“手电筒”的不知名法器,淡定而好奇:“你们在那看啥呢?需要我给你们照照吗?”
宴安:“……”
越天瑜:“……”
有这种神器,为什么不早些拿出来?
……
时绒定睛细瞧,才发现那非是什么特殊的法器。
而是白亦在幻荆森林,无聊的时候顺手采摘的月荧花制成的,超简单手工制品。
——将花磨成粉后,用两层能透光的白纱布包紧,裹在普通的灵石上面。随后激发灵石,便可以得到一个简易的“手电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