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这么说吗？”

“我说的待在服装厂只是暂时呆着那里，我才在那里工作了一个多月，又刚刚在那里租了房子，这刚刚安定下来，你让我走，我走去哪里？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走去哪里？那你今天来找我谈这么多，还不知道要去哪里？那我今天跟你谈了这么多不是全都白谈了吗？”

“你的意思是让我跟着你混？”确实，刚刚跟李旭尧谈了这么多，曹秀芳确实能够感觉到他的规格和水平都很高。

“要不然呢？”

“你跟尚雅是什么关系？”

“感情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有猜出来？怎么就这么笨呢？”

“你跟尚雅到底什么关系？你是尚雅的老板？”曹秀芳问了一句之后，马上反应过来，他十有八九是尚雅的老板了。

“要不然呢！”

......很好，这个人就是喜欢唬人，虚虚实实地让人莫不清楚。曹秀芳真是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就不能打开天窗说亮话呢？害自己白白为自己的担心了一遭。

“怎么，见我是你的老板，很是惊讶？”

“我只是觉得我的老板忒不靠谱儿！”

“嘿，怎么着，哪里有这么说自己老板的员工，不怕我炒了你吗？”

“你现在别跟我说话，我头痛！”说着，曹秀芳倚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曹秀芳此时觉得她被眼前的这个人闹得太阳穴直突突，如果有选择的话，她是真心不想跟着李旭尧混！

“不是吧？这么不给我面子？”

“你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我跟李国平商量了，以后你...”

“商量？商量什么？你们替我做决定了？”

“我倒是想，可是你家的那个倒是得答应啊！”

“怎么说？”

“哼，我本来是想把你掉到总部去培训，以后顺便就留在总公司工作了，但是你家那个说你不一定会答应，让我跟你协调一下。”

曹秀芳听了之后，想着李国平这么了解自己又为自己着想，心里熨帖得不行，他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同意了？

“哟，看你这副表情，真应该让李国平那个小子来看看，不得把他美死！”

“胡说什么！？”

“哼，你们在这里秀恩爱，还不允许我个人单身人士发几句牢骚了？怎么着，真不打算跟我去总公司？”

“目前不想。”

“那什么时候想？我告诉你，你在这里可是学不到什么的！”

“我知道，但是我的打算是在这里边工作边准备着考大学，等明年考上大学再走。”

“不是，我说你上辈子没上过学？”

“可是我在大学里学的是国画专业，并没有经过系统的服装设计的学习啊。”

“可是你以为在这个年代，服装设计的专业有多么的好？除了一些死板的要命、生搬硬套的死知识，你还能学到什么？”

“可是...”

“别可是了，告诉你，你在学校里能学的，我都能教你，你何必费那么多的时间去做一些无用功呢？”

“你这么说我可就不同意了，首先，我并不以为这些是无用功。你是可以教我，但是你有能腾出多少时间来教我呢？又或者说你又有多大的耐心来教我呢？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压根儿就不是能静下心来的料，更何况我是一点儿基础都没有，你没有必要专门拿出时间来教我，这对于你来说是在浪费时间。等到我有足够的基础了，你在来用前沿的服装理念来点拨我也不迟。”

“没有我，不是还有我的设计团队吗？他们每年带那么多的实习生，加你一个也不多啊，再说你见得比我的那些设计师差。”

“不不，还是不了，我不过就是脑子里有点儿东西，还真不见得比你的那些设计师好，你别抬举我！再说，我们厂子里就有一个驻厂设计师，真是一言难尽！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个时代学历有多重要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我想考大学也是想有更高的平台，去以同等的水平和那些高端人群对话。”

李旭尧听了曹秀芳的话，没有再继续劝下去。确实，如果不是知道曹秀芳的底细与能力，她是不太可能进入到公司的核心设计部的。这一点儿确实是自己疏忽了，同样对于曹秀芳的这种想法他也是很尊重的，是他没有把自己摆在和曹秀芳同样的位置上去替她考虑。但是，这样并不能打消李旭尧招揽曹秀芳的意愿，毕竟她设计的东西确实是新意十足，比当时奶奶教给自己的还要前卫。从曹秀芳的作品中不难分析出来，她所处的时代至少比奶奶晚个十年二十年的。

“你不再考虑考虑？想想，李国平年纪可不小了，你这要是毕业了这李国平可是就马上奔三了！你真打算去让他承受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再说，从现在到你考上大学，撑死了也就能挣个一千多块钱，你这要是上学，还要学费、生活费，你这一千块钱顶花吗？再说，你这一上学，李国平肯定不能让你靠着自己的钱过活，可是他还有一家子人呢！你替他想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