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个狗东西(68)
其实自从上次言成简提醒她之后,她就对庄采娴多了几分疑心,但是对方一直没再有什么动作,只每天安安稳稳地当着大家闺秀,就算偶尔出门赴个宴,跟着去盯梢的人也没传回来什么有用的信息,这回在秋猎上原本想着人多眼杂多半不会有动静,没想到反而歪打正着遇到了。
很可能这边的盯梢也已经被对方识破了,真是棘手啊,她手头能用的人终究有点少。
后来一直到秋猎结束回到宫里,庄采薇都还在琢磨庄采娴和言成箫这事。
踏进承和宫的时候是晌午,太阳暖融融的,舟车劳顿的庄采薇决定先睡个午觉,再起来头疼这些她不擅长的事。
言成简约莫也是这样的打算,跟着她径直就进了寝殿。
通常这时候应该是由高福替他更衣,庄采薇便打算自顾自洗漱去。
然而言成简却挥退了高福,只留下他们两个人在屋里,然后双手一张,道:“给朕更衣。”
“嗯?”庄采薇跟不上他的思路。
“说好给朕当牛做马的呢?”
……可以,兄弟你很上道。
庄采薇瞪他一眼,认命地走上前,手搭上衣领就打算解扣子。
“这只牛不太行,不知道要从腰带开始解。”言成简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呼吸间的热气几乎都能传达到庄采薇的面颊。
她脸上不自觉地一热,也不知道红没红,赶紧又把手放在腰带上,然而她哪里做过这种伺候人的活,解来解去也解不开。
言成简倒也不嫌弃她动作慢,就老神在在地欣赏着她这副站在自己面前忙活半天的模样。
庄采薇一抬头,看到他的微笑便觉得分外碍眼,撅了撅嘴道:“我困了,解不开。”
言成简收起笑容,摸了摸下巴,道:“那要这般算了,也行,就说说你今日有什么心事瞒着我吧。”
“嗯?我哪……哪有心事瞒着你?”庄采薇心头猛地一跳,条件反射般后退三步。
“薇薇,”言成简便顺势前进了三步,负着手笑得格外危险,“你要知道,这夫妻之间一旦有了不能说的小秘密,很容易就能感觉出来的。”
等等,这话怎么这么像她娘炫耀他们夫妻亲密无间的时候说的话?
可是她和言成简有这么心意相通吗?还是说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你别忘了,言听计从,做牛做马……”言成简继续跟上。
庄采薇已经被逼退到了墙角,内心惴惴不安,想着有没有什么说辞能够让她搪塞过去,奈何他们老庄家的人幼承祖训,头一桩就是不能撒谎,这技能她实在是没怎么学过,一时之间脑海里根本想不出什么可用的说辞。
偏偏言成简还在一步步逼近。
她有一点小委屈,明明是你自家兄弟勾搭你从前的白月光,做什么在这里折磨我,这么一想又丝毫不介意把事情说出来了。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知道了就别后悔!
于是庄采薇一抬头,气都不带喘地说道:“青竹在围场里偷看到你二哥和我二姐相见,看着还不是第一次,上回你下聘那日我二姐慌里慌张地跑出来我怀疑是不是也去见了你二哥不过我没查到证据。”
说完头一昂,特别理直气壮。
言成简皱了皱他好看的眉头:“皇兄和你二姐?庄采娴?”
听到庄采娴三个字,庄采薇心头一颤,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变化,忽然就觉得不想在这里看他还有什么别的反应了,便握紧了拳头,道:“现在告诉你了,我爹娘也知道,应当会盯紧了二姐,你二哥那边你自己想办法吧。我去洗漱了!”
说完扁扁嘴,低头走了出去。
言成简倒也没拦她,,他脑子里还在琢磨言成箫的事,这是件大事,一个不好就会满盘皆输,若真是庄采娴那天去见过他,那说明言成箫早就偷偷回京了,指不定还有什么别的布置,他不得不仔仔细细地想清楚,回过神来时庄采薇已经剩个背影了。
他看着那背影有些迷茫,对着后头走进来伺候他更衣的高福说:“难道朕欺负皇后欺负得有点狠了?”
这话高福哪里敢接,只点头哈腰地陪笑道:“皇后娘娘便是使点小性子,也就是一时半刻的事,陛下哄哄就好。”
言成简想想也对,摇头无奈笑道:“也是,从小就这臭脾气,一阵风似的。”
……
那边厢言成简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致命性的错误,庄采薇已经冲到了偏殿里,一迭声地喊着青竹鹤语来伺候,要把她午睡的家伙什全都搬过来,至少今天她不想再见到言成简的脸了。
不明所以的青竹和鹤语听到她的吩咐一阵头皮发麻,也不知该不该听,领了命就私下里去问了高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