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望月光(32)
一句话没留就走了。
她默了默,找到手机给梁楫打电话,可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关机提示音。
现在才九点,难道他是天还没亮就走了吗?
下午她把东西收拾妥当,准备关店出门。
隔壁花店的李菁刚巧走出来浇水,她好奇地看着程隐月锁门,今早天还没亮的时候她出来弄花就撞见去机场的梁哥,现在怎么又走了一个,她问道:“月姐姐,你这是要上哪去?”
“海城。”
“啊?”李菁诧异,嚷道:“去海城做什么?还回来吗?”
程隐月淡笑道:“有点事,会回来的。”她加了句,“很快。”
“哦。”李菁往店里一瞅墙上的钟,扭头告知,“月姐姐,你现在去镇大门口,然后往右边走,那边有很多开车的老师傅都是去城里买东西的,你给些钱,他们会捎上你的。”
程隐月弯眸,“谢谢你,晚上早点睡哦,你的。”她指着自己的下眼睑,“黑眼圈太重啦。”
“啊!”李菁怪叫一声跑回店里,这几天因为要给好几家店做花篮她都没怎么休息好。
走出小镇刚好遇到了在那吆喝去城里的司机师傅,不贵,哪有那时候梁楫说得这么吓人。
一路顺行。
几个小时之后,程隐月回到那个熟悉的地方。走时还是漫天飘雪的城市,现在路上行人只着单衣。
她低头理了理身上的裙子,打车前往市第一人民医院。
这次过来她没事先告知周竟凛,就是单纯的懒得讲,只要见一面就可以了,只要把心里那尚存着的某种心思完全清理干净就可以了。
明天她就回云城。
或者她可以再飞一次米兰。
周竟凛母亲在短信上有写明在医院的哪间病房,当她悄无声息站在写着周竟凛名字的病房外时,她甚至有种恍世如隔的感觉。
“月月?”
那是一道温润带着些疑惑的嗓音。
程隐月扭头,眼前的周母手上提着一个保温壶,她惊讶地看着程隐月,她忙走过来拉住程隐月的手,眼眶湿润,“月月,你终于来了。”
“周姨。”程隐月低声喊到。
结婚那几年,她几乎没怎么去过周家,一是周竟凛不和她去,二是她知道周母一直很喜欢周竟凛的前女友。
周母眼泪就要留下,她紧紧抓住自认为还是自家儿媳的程隐月,苦苦倾诉,“竟凛现在是一点生气都没有了,不吃药不进食,和个植物人没差别,这都多大人了,还用自己的身体来意气用事,你要是能早几天来就好了。”
程隐月沉默地听着她讲,听到最后她无端生出些郁闷。
见程隐月不语,周母抹了把泪,小心翼翼道:“月月,你和竟凛真离婚了?”
“离了。”她回答的很干脆。
周母重叹一口气,“你们年轻人啊,总把婚姻当儿戏,一言不合就结婚离婚的......”
程隐月无奈,不想再听她的长篇大论,不是说里面那个变植物人吗,怎么还有心思和她闲聊,其实她也没听出周母觉得他们离婚是件遗憾的事,“周姨,您不是让我来看周竟凛的吗?”
周母一拍脑袋,悄声道:“竟凛应该还在睡觉。”
“那我进去见见他。”程隐月直接推门,“我时间挺赶的。”
周母想让她晚点再进去,“诶......”人已经推门进去了。
她心想,这孩子,离婚真不能全怨竟凛啊。
程隐月没有刻意放缓脚步,鞋子还滑出了声响,床上浅眠的人马上就清醒了过来。
“妈,都说了我不吃药。”周竟凛的声音很是虚弱。
“周竟凛。”
床上的人蓦地睁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确认他没看错时才颤巍巍地坐了起来,语气有些激动,“隐月,你怎么来了?”
程隐月眸如止水的看着脸色苍白全然没有了以往凛厉的男人,“因为你不吃药不配合医生治疗,所以周姨才恳请我过来的。”
“哦。”周竟凛眸色暗了暗,没再说话。
这模样看得程隐月有些不忍,她放轻了语气,“你能好好配合医生吗?”
“能。”
“好。”程隐月转身,“照顾好自己。”
周竟凛面色瞬间转阴,冷声道:“你就要走了?”
“我的任务完成了。”她此刻归心似箭,迫不及待想回到那个有梁楫气息的地方。
“任务?”周竟凛嗤笑,掷下一句,“我们正式离婚了?”
程隐月猛然转身,瞳孔放大,“什么意思?”
她清楚的记得离婚协议书上周竟凛的名字和私章都有在上面。
周竟凛泰然自若,不慌不忙地喝了口水,才肯开金口,“你去领离婚证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