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只有我和你(92)
脊梁骨的浅沟如瀑布直下,飞落腰带缝隙的深潭,引人遐思。
男人从手机中抬头。
柳芝娴反手掩上门,浅笑揶揄,“挺乖的,这就不要衣服了,怎么不连裤子也弄掉。”
康昭放下手机,“等你动手。”
柳芝娴在他几步开外的书桌边站定。
银底碎花旗袍掐出袅袅蜂腰,开衩处白皙隐约,她默言弯腰,领口处水滴状镂空像一张小嘴,要跟他诉说什么。
玉指纤纤,在裂隙处徘徊,然后银蛇般游入旗袍中。
那双动人的桃花眼微眯,浅笑漾开,危险又挑衅。
柳芝娴淡笑而视。
裙摆给牵带上缩,大半截腿沐浴灯光,前后两片裙摆轻晃,裂隙处出现一抹神秘的蕾丝黑。
她勾着两端,黑蕾丝如同降旗求和,沿着瓷白的旗杆降下,蕾丝黑与润玉白,两种矛盾色彩造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康昭表情玩味而期待。
柳芝娴逐边抬脚,蕾丝黑遇上尖细的高跟鞋,碰撞出极致而尖锐的美丽。
她下巴微扬,笑意骄矜,勾着一角转了转,小小布料如耀武扬威的旗帜。
下一瞬,她捏着另一角,跟玩弹弓似的,拉伸到极致。
忽地一松手,黑蕾丝弹击到康昭身上。
康昭抬手接住,捻了捻,布料上热度隐然。
柳芝娴转身快步走向浴室,“我要冲个凉。”
“急什么,一会还要冲。”
康昭跟上,还是慢一步,毛玻璃只留下上一道模糊黑影。
他给气乐了,敲两下门,把手拧不开,“快点。”
念经般的警示传出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其实柳芝娴下午从苗圃回来冲过一次澡。
男朋友缺勤时,她寻到一种有效的平衡方式,用想他的时间打扮得更漂亮一点,更忙碌一点。
现在冲凉过后,她穿上丝质睡袍,腰带系简单的活结,松松垮垮拢着腰。
她冲着镜子做最后补妆。
原想过穿回旗袍,怕又被他撕烂,还是睡袍更安全、便捷。
她稍一低头,领口春光无限。
刚一开门,柳芝娴便栽进充满男性荷尔蒙的怀抱里。
康昭低头叠上她,那么迫不及待,那么不顾一切,想要把小别的思念全融入唇齿间。
柳芝娴尝到淡淡的薄荷清甜,这个男人的讲究熨帖了她,一如肌肤相触的美妙。
柳芝娴开始嫌睡袍碍事,她想更多地贴上他坚实的胸膛,像冬天只身短衣短裤蹭进被窝里一样。
男人手掌温热,从后背游到肩颈,他虎口向上,再次轻轻固定她下巴。
柳芝娴忽然笑场,康昭疑惑地贴着她额头。
“对不起……但你这样,好像要掐我脖子,第一次的时候也是。”
康昭竟然耐下心来讨教,“哪样?”
柳芝娴握住他手腕,牵引着重复刚才动作。
“这样么?”康昭好像悟了,手掌辗转比刚才更轻柔、撩拨。眼神安静,不见往日戏谑,反倒生出一股有力量的虔诚来。
柳芝娴被这股力量禁锢,愣愣望着他,喉头渐干。
她咽了一口口水,康昭顿了顿,手掌继续往上。
拇指指腹轻描她的唇形,康昭忽然掰下一点,红唇显出倔强的弧度。
柳芝娴轻启双唇,唆了一下指尖。
康昭眼神微妙起来,像被触动开关,男人的占有欲狂风暴雨般落下来。
粗糙的手掌不再局限于沐浴灯光的部分,嚣张地要往丝袍中探索。
柳芝娴也着迷地丈量他后腰以下起伏的山峦,将他摁向自己,有意无意挑拨峡谷里的石笋。
当她的一边软柔给热力包裹、几欲变形时,遗留在床头的手机再度闹起来。
柳芝娴:“……”
康昭抽空嘶语,“别管它……”
也许隐隐感觉到危机,柳芝娴越发恶意,胡乱解他皮带扣。
铃声扰魂,柳芝娴不得其法,气馁松开他,“你还是接吧。”
“……”
康昭骂一声,走过去接起。
睡袍给扯变形,身上一派春色凌乱。
柳芝娴过去从身后环住他的腰,反倒被康昭扯到前头,一条胳膊扣住她,一掌温热滑进衣领,裹紧她。
柳芝娴扭头瞪他,康昭眼神和手掌同时警告,不要玩花样。她视若无睹,偏偏两人短兵相接,如雨后春笋长进石缝里,如刀刃对准桃子的浅沟。
她坏心地上下挪动,剥笋、切桃。
康昭:“……”
他使点劲摘了摘那颗小山莓,将女人鞭笞得老实一点。
“在哪个位置?”康昭对电话另一端的人说,听筒漏出点声音,依稀可辨是男声。
柳芝娴恹恹停下,想要从他怀里溜开。
康昭不再逗玩,紧锁着不给走,下巴安抚般垫着她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