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只有我和你(104)
说不准过两年调回市里,也就跟小镇姻缘断了。
李夫人虽然私下嫌弃女儿,一遇外敌,倒是默契地一致对外。
在场所有人都知晓柳芝娴身份,又没人突兀点破。
气氛便一直暗流涌动。
孔玫问李夫人今天还没手术,应该不用陪床,要不要一块回去。
李夫人没有理由拒绝,孔玫是她唯一的突破口,她当然不会放过机会。
两位长辈一走,修罗场便留给年轻人。
帘子拉上一半,柳芝娴粉拳轻抵上康昭腹部,问他有没有吃饭。
康昭搂紧她,吻她嘴角,性感的声音在耳边呢喃,“又饿了。”
柳芝娴成了山珍海味,被他一点点拆吞入腹。
“帘子。”
她小声提醒。
康昭过去把剩下半边也拉严实,U型轨道的帘子隔出一个小小的世界。
康昭和柳芝娴纵情拥抱,交换唇齿味道,隔着衣物燎燃心头旺火。
旁边浴室的流水声,门外路人来往的走动声,统统成为耳旁风。
柳芝娴悄声问:“你跟家里人说过我?”
康昭:“早说了。”
一想到李京蔓在“垂帘听政”,柳芝娴体内涌起恶意的兴奋,占有欲得到满足,整颗心虚荣而优越,李京蔓曾经给她的鄙夷灰飞烟灭。
柳芝娴使坏,抽空笑吟吟捧着他的脸,哑声问:“我是谁?”
康昭也笑,识破她的小心思,仍乐意陪玩。
他与她鼻尖相触,温度缱绻交融。
“阿娴。”
“我是谁?”
“阿娴。”
康昭现在的女朋友叫柳芝娴。
笑容盛放,柳芝娴满意地给他嘴角盖章。
康昭搂紧她,半是命令半是劝诱,性感的声音掌控欲十足。
“去我家。”
柳芝娴讶然。
康昭说:“晚上不会有人来,明早查房前回到就好。”
柳芝娴脸上写着:你很懂的样子。
“你信我。”
哗啦一下,康昭重新拉开垂帘,也不知故意还是无心,和邻床相隔那处也给拉开大半。
李京蔓半躺着看书,眼神豁然扫过来。
康昭熟视无睹,替柳芝娴拔掉充电线插头。
柳芝娴正好也没洗澡,新入院病号服也没换上,简单收拾东西。
最里边床的靓姐从外头晃悠回来,柳芝娴跟她确认查房时间。
靓姐一脸艳羡,示意新换的引流袋,“我要是没挂这个难看的袋子,也想叫老公接回家睡。”
柳芝娴关上她那侧的灯,由康昭拉着手离开。
李京蔓耳根清净,心里却越来越聒噪。
刚才那些喁喁之声幻听般,回荡耳边。
那种公园湖边柳树下,路过一对对情侣时常常听到的声音,细细碎碎,听不清具体说什么,偶尔掺杂着笑,甚至开怀大笑。
让人羡慕,也嫉妒。
李京蔓指甲深深扣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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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芝娴跟着康昭回到他自己家。
有一段时间没住,康昭今天特意让阿姨打扫过。
空气焕然一新,没有久无人居住的沉滞。
门刚反脚踢上,衣服便陆续落地,两个人如两股面粉条,缠绞成紧实的麻花。
这时,电话声响起。
有过旖旎被打断的经验,康昭好一阵没理会。
手机闹腾不停。
柳芝娴察觉过来,“好像是我的……”
她接她的电话,他玩他的。
熊丽瑾声音钻进她的耳朵,康昭也扎进她心里。
她失控走音,熊丽瑾问:“阿娴,你怎么了?”
“……没事,走路差点扭到。”
她扶着餐桌边沿,回头瞪康昭一眼,那人嘴角浅勾,游刃有余地笑,两瓣薄唇测量她耳垂的厚度。
小巧的一片,如多肉植物叶子,仿佛狠心一掐,就会沁出汁水。
熊丽瑾问:“今天入院医生怎么说,什么时候做手术?”
餐桌中央摆着一只长颈玻璃花瓶,永生花长久绽放,虬枝妖娆。
花枝颤颤而动,如若是挂雪的松枝,雪花也将簌簌下落。
柳芝娴说:“明天做检查,大概后天。手术前一天要家属、签字。”
花瓶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拨,一点一点,往边上挪。
桌脚发出尖锐的嘎吱嘎吱。
熊丽瑾问:“你那边怎么那么吵?”
柳芝娴像趁着监考老师打瞌睡、堂而皇之拿出小抄的学生。
“拧螺丝、打滑……”
熊丽瑾奇道:“拧什么螺丝?”
柳芝娴双颊赤红,像跑了几公里,上气不接下气,有点烦躁。
“不知道、大概吧。”
花瓶来到餐桌边缘,摇摇欲坠。
通话计时在走,柳芝娴挑战父母权威的战栗也在激生。
康昭给她建立一道屏障,隔绝外界纷扰。
在他的臂弯里,她不再是父母面前唯唯诺诺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