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今晚吓死他！”

佟小松眼中的哀求逐渐变成麻木，他面色空洞的盯着教室门，象是盯着一个吃人的巨兽。

***

跑出了旧校舍的三个人一边走一边笑闹着。

说着说着，崔建没好气的问道：“刚才我问‘我是不是打架最厉害’的时候，你们谁画的‘否’？”

朱凡忙道：“可不是我！”

赵山易：“也不是我！”

朱凡：“肯定是佟小松，操，下次还得打他一顿！看他还服不服！还有佟小松问的时候，谁画的‘是’？”

赵山易讥笑：“我给他画‘是’？我有病？”

崔建皱起眉头：“也不是我，我从头到尾没动过。”

赵山易：“我也从头到尾都没动过。”

朱凡脸上的笑僵了一下：“也、也不是我啊，我他妈也是从头到尾没动过啊！”

三个人停下脚步，面面相觑。

赵山易面上有些害怕：“……不会真的把笔仙请来了吧？”

朱凡嗤笑：“屁！肯定是佟小松动的！怪不得我们每个问题都是‘否’，他的就是‘是’，他妈的他还敢装鬼吓唬人！”

崔建火气也上来了：“走！我们回去打他一顿！让他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这时，赵山易颤颤巍巍的问：“他、他画圆可以画的那么圆吗？”

闻言，朱凡和崔建也沉默了。

那个圆没有一处颤抖和走形，象是用圆规画出来的一样，不只是需要熟练的技巧，还需要又强又稳的臂力。

朱凡深吸了一口气：“我们还是回去吧，别管真的假的了，反正他先松开的手，就算是真的和我们也没关系，把他关在旧校舍一晚上，是真的还是假的明天就知道了。”

崔建一锤定音：“妈的，回宿舍。”

***

旧校舍的教室里，烛火飘摇，桌边佟小松握着笔，垂着头低声呢喃：“笔仙笔仙，为什么他们要欺负我？”

半长微卷的头发下，佟小松的双眼中含着泪水与不甘。

“笔仙笔仙，为什么生活要这么苦？”

“笔仙笔仙，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啊……”

啪嗒一声，白纸上砸下一滴眼泪。

接着，源源不断的眼泪砸在纸上。

佟小松松开了笔，撑着桌子抽泣着，无助绝望的哭声回荡在教室里。

他缓缓的滑落在地，将自己蜷缩起来，嚎啕大哭。

而墙上的影子已经很久没动了。

象是有个不存在的东西在静静的看着佟小松的崩溃。

___________

小攻终于出现了，虽然是个影子_(:зゝ∠)_

第5章 如影随形

阳光照射在佟小松的脸上，他睁开红肿干涩的双眼。

天亮了……

佟小松紧忙扶着墙面起身，他得去上课了！

不能缺课！

他没那么聪明，每堂课跟着都半懂不懂，再缺课就真的跟不上了！

蜡烛依然在燃烧，还剩小半根，为了避免火灾，他上前先将蜡烛吹灭。

环顾四周，因为是旧校舍，老楼，教室内的窗户全都排在南墙上。

北面除了一个铁皮门之外，只有密不透风的墙。

他不死心的来到门边，使劲的推拽着，又狠狠的踹了几脚。

如果门不通，就算再危险，他也要从南面的窗户爬下去了。

而这里是三楼，很高……

啪嗒一声，佟小松顿了顿，他不敢相信的伸手拽了一下面前的门把手。

门……开了！

走廊的地面上，倒着一个破旧的拖布杆，之前应该就是这个拖布杆卡住了门。

谢天谢地。

佟小松立刻朝外面跑了出去。

奔跑中佟小松没有注意到，墙上有个淡淡的影子，正跟在他的身后……

***

佟小松进入教室的时候，周凡三个人正聚在一起聊着昨晚的事。

见佟小松正常的来上学了，周凡打量了一下，对另外两个人嗤笑道：“看，这不好好的么，哪儿来的鬼，昨晚肯定是这个胆小鬼在搞鬼。”

三个人笑了笑，将昨晚的事彻底抛在了脑后，开始商量起了新的游戏。

***

下课的时候，顾轩再次出现在佟小松的面前。

“昨晚你被关在旧校舍了？”

佟小松默默的将上节课的书装进书包，将下节课的书准备好。

顾轩瞥了一眼教室内的朱凡三人，低声道：“我不求你和我在一起了，今晚你陪我上床，就一晚，以后我不缠着你，如果别人欺负你，我还帮你，你看怎么样？”

上床？男人之间要怎么上床？

佟小松心里闪过惧意，还有无尽的恶心。

干燥的双唇微分：“不……”

“不？”顾轩语气中有着惊讶，他冷笑道：“这么划算的买卖你竟然还敢对我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