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乌炽蹲在地上，检查地上的泥偶。

这间木屋里摆放了很多泥偶，每个泥偶的形状和表情都不一样。

有的泥偶很大，差不多和人那么大，有的泥偶则只有手指那么小。

乌炽面前摆放的是一堆小泥偶，大的差不多有他手掌那么大，小的还没有他小指头长。

乌炽手里的泥偶哭丧着脸，眼睛下的位置画了几滴黑色的眼泪。

他摆弄手里的泥偶，忽然看到泥偶的眼睛眨了下。

乌炽愣了下，手指在泥偶的眼睛上摸了下，确认是画上去的没错。

一个画上去的眼睛怎么会动呢？

卓陆察觉到他表情不对，蹲下身说道：“怎么了？”

乌炽将手里的泥偶递给她：“刚才它的眼睛动了。”

卓陆接过泥偶。

泥偶的眼睛是画在上面的，它不是安上去的那种可以活动的眼珠。

这种画上去的眼睛也可以动？

她没问乌炽是不是看错了，而是仔细观察泥偶。

但泥偶到了她手里眼睛并没有动。

卓陆放下泥偶，从地上抓起另一个。

这个泥偶要比刚才那个大一些，它的表情也不是哭，而是哈哈大笑。

奇怪的是这个泥偶的眼睛下方也画了几滴眼泪，不同于上一个泥偶的黑色眼泪，这个泥偶的眼泪是白色的。

那种几乎和脸颊一个颜色的白色，不仔细看的话几乎要看不出来。

卓陆觉得很奇怪，她又抓起一个泥偶。

这个泥偶的脸上同样画了眼泪。

泥偶是黑色的，黑色的泥偶脸上画了红色的眼泪，这只泥偶脸上的眼泪要比前两个多一些。

卓陆接连拿了好几个，发现泥偶的表情不论是哭还是笑，抑或是冷淡或者面无表情，它的眼睛底下都画了一滴或者几滴眼泪。

眼泪的颜色各不相同，有红色的，也有黑色白色，卓陆甚至看到一个绿色。

她奇怪地说道：“这些泥偶为什么都要画上眼泪呢？有没有不画眼泪的？”

乌炽打量周围的泥偶：“我们面前这片泥偶都画有眼泪。”

卓陆昂头看他：“除了眼泪，你有没有看到这些泥偶其他相同或者不相同的地方？”

乌炽大致看了一圈，目光停留在几个体积比较高大的泥偶身上，说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里的泥偶都是双数。”

卓陆：“双数？”

乌炽：“嗯。”

他指着最里面的两个泥偶：“那两个泥偶的体积最大，从外表和装扮上很容易可以看出来，它们的性别不同。”

他又指了另一个方向，那里放了四个大小相同的泥偶：“这四个泥偶是木屋内除了那俩泥偶以外体积第二大的，它们是四个，同样是双数。然后你看那个方向，那里有一个泥偶，另一边，角落的位置，那里放了五个泥偶，加起来总共是六个泥偶，这六个泥偶的体积是一样大的。”

乌炽指了指卓陆手上的泥偶：“你手里的泥偶我们脚边有，最里面的角落和门旁边也有。我没有看错的话，脚边有三个，加上你手里那个是四个，角落的位置有7个，门旁边有5个，三个位置加起来，泥偶的数量同样是双数。”

卓陆忽然有种想法：“你说，那只‘鬼’会不会藏在泥偶里？”

乌炽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或者说，‘鬼’藏在泥偶里的可能性很大。”

卓陆：“那只‘鬼’如果藏在泥偶里，那它肯定会和其它泥偶不同。这些泥偶都有相同点，一是每个泥偶的脸上都有眼泪，二是差不多体积的泥偶全部是双数。反过来推的话，那只‘鬼’如果真的藏在泥偶里，要么它的脸上没有画眼泪，要么它和体积一样大的泥偶是单数。”

想到这里，卓陆招呼乌炽：“我们按这两个条件找找看。”

反正她现在也想不到其他线索，既然觉得泥偶有问题，那便先将泥偶查看一遍。

两人先是查看了泥偶的眼泪。

卓陆从东面开始查，乌炽从西面开始。

很快便查看完毕。

卓陆看到乌炽手上空空如也，她摇头道：“看来你没有找到，我也没有找到。”

乌炽嗯了声。

卓陆：“我们将相同体积的泥偶放到一起，看有没有多出来的。”

乌炽：“好。”

他俩开始将四散在房间里的泥偶放到一起。

相同体积的泥偶摆放到一个位置，体积由大到小。

搬到一半的时候，卓陆累的喘不过气。

她如今是个木偶身体，搬动泥偶的时候要格外小心，以防自己不小心把自己的肢体弄断。

那些体积很大的泥偶他们没有搬，只把那些小泥偶清理了一下。

有些泥偶实在是太小了，最小的泥偶甚至只有她的一节骨指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