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遗落孤岛(50)

作者:今稚

他手心里,是那枚13.14克拉的粉钻,勖家极具传奇性的戒指,名为“南国玫瑰”。钟之夏有些眩晕,连愿意都忘了说,急急忙忙伸手拉他,连敬语都重新蹦了出来:“您先起来。”

勖嘉礼不肯起来,吻她手背,低头恳求:“嫁给我好不好?”

钟之夏眼眶发红,眼睛湿漉漉的:“您真的愿意娶我吗?”

和他朝夕相处中,她看了许多勖家的花边新闻。这枚粉钻戒指第一任主人是民国年间、南洋某小国公主的女儿南黛小姐,所以才取名为南国玫瑰。但最终南黛香消玉殒,家主客死他乡。

伺候“南国玫瑰”只传承给每一任女主人,但真正得到它的人寥寥无几。勖嘉礼的祖母关舒文,养母戴婉仪都是名门明媒的正妻,但她们都没有得到,因为没有这枚,

外界只道勖家人婚姻不自由,立志做没有软肋的孤岛,但很少有人晓得,这种压制天性的家规也催生了勖家人五花八门的反抗方式。

没什么公平不公平,每一个要做勖家儿媳的女人,事先都有选择权。在纸醉金迷的诱惑下她们没有选择退出,就意味着接受。

但为了争夺和赠送“南国玫瑰”,勖家还是一次次陷入轩然风波。为媒体制造了许多茶余饭后的传奇故事。而这些神秘的故事则一再让戒指身价扶摇直上,是国际上很有名气的一枚戒指。

它被赋予太多非凡的寓意,钟之夏既怕自己压不住,也怕自己不配。她不敢戴。

见她长久地沉默,勖嘉礼急了,拉着她的手贴着自己的脸:“我爱你。我一直爱你,求你嫁给我。”

按照勖家约定俗成的规矩,他可以选择形婚联姻,应付交差般生几个孩子,然后养着自己喜欢的人。但生母就是死于这种“约定俗成”的方式,他不想接着做刽子手。

勖家就像一个盛大、华丽的樊笼,本来他以为自己会死于幻觉、心衰,或者无力挣脱死于生无可恋——这也是一部分勖家人的结局。幸好,他遇到了属于他的南国玫瑰,他不想再次遗憾错过。

他仍然单膝跪着,先下手为强,直接给她戴上戒指,“之之,我们结婚吧。”

“……”

钟之夏盯着无名指上硕大的“南国佳人”,抱怨他没仪式感:“我还没来得及答应,你就给我戴上了。”

捕捉到关键信息后,勖嘉礼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我可以再跪一次。”

钟之夏潜意识见不得那样矜贵清高的人变得卑微,连忙拉住他:“不不不,你不许再跪了。”

勖嘉礼顺势将她扑倒,抵着她的额头,动情地说:“夫人,我可以和你共度春宵吗?”

她一直一直喊他先生,这是他第一次喊她夫人。古老、正式,又浪漫。

“可以。”钟之夏红着脸,答应了他的邀请和祈求。

勖嘉礼红着眼吻上她耳垂,声音喑哑磁沉:“我觉得我快疯了,那你得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

她忽然有些害怕。但为时已晚,电动窗帘已经拉上了。灯也只剩下墙角的睡眠灯。

“嘉礼,我爱你。”

“宝贝。你真美。”

“……”钟之夏觉得自己也快疯了。

窗外星空璀璨,漫天绿色紫色的极光变幻莫测,飞舞着流泻,宛若诸神的礼赞、少女的裙摆。

第26章 雪之阵

闲适地呆了一周后, 他们告别友人,选择走水路从南极圈回到赤道附近的西苔岛。邮轮航行在墨蓝色的深海上,迎着风浪, 穿过冬天,抵达夏天。

其实除了岛屿, 勖家在海岸边还有座蓝白色小房子,是百年前家里人用来在岸上歇脚的。

他们都没有童年, 又太早告别少年时期。

如今心情豁然开朗, 俩人不约而同地决定换一种轻松的态度来生活。

因此, 在钟之夏的提议下, 他们决定先在那里呆半个月, 然后回岛上休整几天, 再接着去别的城市旅居。

就,简单出行, 去以前想去又不能去的城市,看看风景,吃点好吃的。

由于钟之夏依然有些社恐, 不习惯被人指挥着摆POSE, 所以计划里还有带上拍立得、CCD和稳定器随便拍点照片作为婚纱照这一项。

当然, 录像也要有。到时候刻录成VCD收起来。

他们执着于一些复古的、老旧的仪式感, 比如,费尽心力去收集廉价古董, 比如几乎已经停产的赛璐珞首饰。

这种发明于十九世纪末的古老塑料,工艺简单、价格低廉, 由硝酸纤维素制成, 用樟脑丸增加塑性。不透明和半透明的赛璐珞薄片交错堆叠碾压, 竟意外得到象牙的质地。

美丽的饰品不再是特权。

赛璐珞首饰迅速在贵族和平民里风靡, 付出一点点钱就能精心装扮得华美动人。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