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忧伤一样明媚(58)
“一定。”我默默的回答,我不知道还要说什么,想起孙一洋说的话,他没义务陪我玩过家家酒的游戏,乐队是我的理想,不是他的。是啊,一直以来我都只顾着弹我的贝斯,专注着乐队,却从没了解过其他人的想法。原来拓也是要离开的,他没打算一直与我们做乐队,他的学业完成了,他要回家乡去了。孙一洋说搞乐队不是他的理想,这些都与他无关,那与阿杰有关吗?与我有关吗?
那天夜里我想了许多,终于明白我要走的路还有很远,而这条路上我注定要孤军奋战。
这一天,周五的晚上,九点钟比赛开始,一共十八只乐队参赛,两首翻唱一首原创。
赛场设置在杭州体育馆,排场极大,偌大的体育场,做了近三分之一的观众,算是相当给力的数目。在不住地呐喊声中,我发现我的心跳开始加速,这个场面要比我小学毕业那天的场面大多了,但那时候只有我一个人需要表演,而现在是所有我看到的背着乐器的人都要上台,只不过他们都是我的对手。
当时我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赢!
乐队一支支的上台,我怔怔地站在后台,看着台上的表演,一个乐队一个乐队的看,我要了解他们的实力,找出他们的破绽,并且在心里不住的比较以确定我们的实力都能够超过他们。
“默,准备上场啦!”
阿杰突然在后面喊我,我听了赶忙转身向后台走去,然而就在我转身的一瞬间,我看到一双眼睛正不知是何用以地盯着我,是一个男人。我一愣,那男人的眼神很怪,却很有力道,让人突然有点害怕,而且他又是那么漂亮的一个男人。
他皮肤特别白皙,一看就是经常护理的结果,刚刚过肩的长发,浓重的大烟熏妆,扩了的左耳洞上挂着一颗黑锆石,右耳耳骨上镶着一枚钢钉,这个人是谁?只是他那漂亮的容貌让人隐隐觉得有点可怖。
在与他四目相撞的一瞬,我看到他微微扬起的嘴角,他在笑,在向我笑。我转头不再看他,径直向后台走,但我仍然可以感觉到他跟随我一直移动的视线,只是我不敢再看向他。
到了,终于轮到我们表演了,长久以来的练习就是为了这一刻的辉煌,琴弦被有力的拨动,身后是阿杰的鼓声,一旁还有拓的吉他声,孙一洋开口歌唱,他的歌比以前唱得好多了,他也有进步,只是却仍然有失误的走音。两首曲子过后,我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个舞台,最后的原创,是我亲自写的曲子,阿杰配的歌词。
我们是第十二组出场的乐队,然而在比赛进行了大半后仍在我们出场时迎来了一次高潮,所有的观众都在欢呼和呐喊,我听到他们在一遍遍的呼喊着“默客!默客!”。我站在舞台上,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激动一阵阵涌来,不住地撞击着我的胸口,让我觉得有点燥热,眼眶突然开始温热,竟有液体要涌出,我再一次体会到了这种感觉,一种融入血液的触动,传遍全身。
我爱音乐,我爱贝斯,我爱这舞台!
第62章 老猫
“默客传奇”自成立以来的首场演出非常成功,那一刻我仿佛就已经看到了今天,“默客”是传奇,一定会成功的!
然而正当我们欢喜着以为已经技压群雄,脱颖而出时,“域外”出现了。当“域外”的四名成员刚一踏上舞台,台下就已经开始躁动不安,渐渐沸腾了,人们开始嘶声呼喊,所有人都在用力的喊着“域外、域外、域外…”。
我看到了那个男人,他个子高挑,一身皮衣站在舞台中央,他猛的抬起头,甩手抓过话筒,“大家,晚上好!”
欢呼,一次次地欢呼,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充斥着我的耳膜。
我看得吃愣,这个男人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魅力,他鬼魅的装扮,慑人心魂的眼神。当那个男人开口歌唱的一瞬,我被彻底征服了,他的声音,简直太美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怎么会有这种声音,好动听,无论是他歇斯底里的喊叫还是喃喃自语的低哼,无论是他温婉的巧笑还是忘情的歌唱,都完美的无可挑剔,他简直是个妖物!
直到“域外”走下台来,我还可以感觉到我的心脏撞击心房的振动,带着我的身子都在不自觉地发抖,他在向我走来,走来,在与我擦肩而过的一刻他突然停下脚步,他居高临下地斜着眼睛看着我,那眼神很是奇怪,我形容不出,然后我又看到他的嘴角上扬,他在笑,他在我身边仅停留了这一秒,便继续走了过去。
阿杰突然跑过来,拉住我,“你没事吧?”
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