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立与石见+番外(79)
有声音突然从齐砚身后传来,冷不防打断了两人的嬉闹。
尤粒一顿,下意识敛色收回手,这才脑袋一伸,越过齐砚高大挺括的身躯,抬眼看去。
齐砚也同时跟着扭头。
徐嘉致立在那里,双手垂在两侧,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目光疏淡的正望着他们。
这副样子,让齐砚觉得他是在故意打扰,顿时不爽快起来,连说话的语气都拽的毫不客气:“干嘛啊?”
徐嘉致噙着笑,把手背在身后,做出一副彬彬有礼的姿态,不紧不慢:“我想和尤粒单独聊聊。”
他加重了“单独”两个字。
“我不乐意。”齐砚张口应得极快。
只不过这四个字才刚说完,旁边的尤粒就一扯他的长衫,接着把自己手里的琵琶递给他,朝他温柔浅笑:“你帮我把琵琶带进去放好行不?我一会儿就进来。”
她微微仰着脑袋,笑眼弯弯,软萌乖巧的像只小奶猫,让他无法拒绝。
齐砚无奈闭了下眼,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琵琶,尊重她的意愿选择妥协。
转身临要进去前,又不放心的回头来厉声交代:“别跟他靠那么近,就保持这个距离!”
尤粒:“……”
……
由于休息室门口人来人往不太合适说话,尤粒就建议去安全楼梯门前,那里经过的人不多。
至于为什么会知道……
她又想到演出前坐在那的那个吻。
“尤粒,还给你的情书,你打开了吗?”一走到楼道间,徐嘉致便张口问道。
尤粒微微一愣,晃回神,表示歉意的应他:“不好意思,我一直忘记了。”
闻言,他扯唇勉强一笑,带着几分自嘲意味的自言自语:“算了,不过就是自我感动而已。”
“班长……”
尤粒出声,想说些什么,他却更快的出言,有意打断:“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尤粒目光一滞,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听他又接着道:“初一的时候,你在艺术节晚会上独奏过琵琶,你还记得吗?”
那是尤粒除今日外唯一的一次上台演出,她当然记得,但是她没做回复。
“那天你穿了一条白裙子,纯洁干净的就像你演奏的曲子——《茉莉花》,初初坐在台上的时候,你还有些拘束,可当演奏开始之后,你逐渐自信,沉醉曲中,变得光耀夺目。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幕。”
“你一定不知道,当我意外发现你夹在练习册里的那封情书时,我有多高兴,甚至当晚就迫不及待的想把回信给你送去,可惜我不知道你家住址,在班上也没有和你说过几句话,更不知道你的手机号码。”
“转学走后,我想过好多好多如果,如果没有转学,如果我在放学前就看到了情书,然后立马找你,如果你收到了我的回应,如果我们就此交往,一起努力读书,考上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学,最后再一起毕业……当然了,我也想过如果我们就此再也见不到面,我会遇见和你一样纯粹温柔的女孩,和她恋爱,结婚。”
“只是我真的没有想过,我竟然会在这么多年以后,还是远距杭城一千多公里的延川,重新遇见了你。我们确实上了同一所大学,可眼下的结果,却和我想得截然不同。”
“尤粒,是我太优柔寡断了,我该早点去找你,而不是顺寻天意,直到如今才和你重遇。”
他垂着头,笑容没有淡,只是变得越发苦涩了,立在那的身影都仿佛没有了光,暗淡又落寞。
尤粒心里那股内疚感,愈发强烈。
她捏了捏手心,缓缓开口:“不是的班长,不是因为你优柔寡断,就算你没有转学,就算你给了我回应,我们不会也不能有那么多如果,因为我当时的喜欢很单纯,单纯的只想向你表达我的心意,只想以你为榜样,好好学习,成为像你一样优秀的人。”
闻言,徐嘉致瞳仁一颤,眼里闪过一丝错愕。
“是我该道歉的。”尤粒咬了下唇,后悔莫及地冲他倾身低头,“是我当年太冲动了,真的对不起。”
徐嘉致突然只觉得鼻根一阵酸涩,他仰头笑了笑,将所有的难过和心酸悉数咽下:“尤粒,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如果没有情书这件事,如果这次重遇没有齐砚的出现,你会喜欢我吗?”
尤粒沉吟半晌,反问他:“你还记得当时你发微信问过我和齐砚的关系是不是很好,我是怎么回答你的吗?”
徐嘉致默然回想了半会儿,忆起来她的回复是——
【就是同系同社团的学长,不存在好不好。】
徐嘉致“嗯”了一声。
她说:“那时候在我眼里,他就只是学长而已,没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