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时(19)
再不怎么喜欢学校也会整齐穿好校服,认真听课学习,尊重老师。
但曲采她们不是,她们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搞特殊不穿校服,拉帮结派欺凌同学,甚至上课不耐烦还会顶撞老师。
过去时温总觉得曲采她们就像个傻逼,在该做什么的年纪里偏不做,非要当个例外找存在感,大概也不会有比她们更傻逼的人了。
直到她在三中上了一堂课后。
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校外有校。
老师在讲台上面大声讲自己的,学生们在下面聊天打闹的声音更响。
二郎腿翘在桌子上靠着椅背相约打游戏的,将手机放在桌子上支好三四个人看鬼片,时不时还要相互吼吓几声的,边唠八卦明星边嘎嘎磕瓜子的…
那一堂课的45分钟,除了开始的3分钟能听见老师在讲些什么,剩下的42分钟里时温都在想:
可真他妈神奇。
刚来江南第一个晚上,自个儿闷得慌想出去喝顿酒,因此认识一个男人。
在周边乱逛,不小心踏进一家福利院,好心捐了点钱,结果又碰见那个男人。
独自去海边想着干脆死了拉倒,再次被男人救下,还给她灌输了一堆人生道理。
后来因为那个男人不仅不想死了,反而还多了一只猫和一院子玫瑰苗要养。
就连一直过不去的心魇也开始尝试接受,受他蛊惑的话语不再当个懦夫。
非要来这破学校里见识另一种精神折磨。
以前时温不知道什么叫做缘分。
却在老师说完‘下课’后,恰好抬起眼眸看到自前门穿着白衣黑裤,被几个男生勾肩搭背、簇拥进来的贺承隽时,才恍然大悟。
这就是缘分。
逃不开,躲不掉,一物降一物。
第8章 撬墙角 我是他把不到的妹。
在那群刚从门外进来,看见空座位上凭空添了个美女后目瞪口呆的,以及别班应声而来趴在窗外,用力探头瞧她长得究竟有多漂亮的男生中。
贺承隽好像对于她肯听话来上学,并不感到惊讶。
只是相隔很远的距离冲她微挑了挑眉后,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大概是拜贺承隽回来所赐,自他坐下后,那几节课上的动静都明显小了很多。
也让时温能听得见台上的老师究竟在讲些什么了。
其实高三上半学期都早已结课,剩下的这半年里只要自己努力刷题提分就行,不必非要听老师总结。
但时温觉得既然来学校了就要听讲,这是一种对老师授课的尊重。
哪怕有时候讲的并不清楚,答案也对不上。
还是节节课都认真听完。
但另一边显然不是这样。
这节课已经是黑子第二十三次靠在椅背上,想和后桌正在认真听课的贺承隽讲话,却被他用冷淡警告的眼神制止。
第二十四次终于忍不住,黑子觉得自己再不说就要憋死了,直接将身子靠在后面没回头,嘴上念念有词:
“操,三哥,这女的咋瘠薄突然就来了呢,也太他妈正了。”
“长得就他妈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菩萨,别说秃驴,要我我也把这女的供起来。”
“之前都忘了问,那天领她去台球厅之后呢,就尼玛没了?”
贺承隽嫌他心烦的厉害,眸子里透出不耐烦,“你妈才没了。”
黑子的话音哽了下,瞬间忘记自己刚刚还要和贺承隽说些什么,歇了心思继续刷视频。
躲得过上课躲不过下课。
黑子一路跟在贺承隽身后去上厕所、洗手,嘴里一直念叨觉得时温真的很漂亮。
还恨铁不成钢地问贺承隽,之后竟然就真的与时温再无交集了?
贺承隽扯了扯唇,懒得跟他在这个话题上多扯,伸长手臂在水池中洗手的哗哗声中,不着痕迹的引开他:
“晚上撸串儿?”
黑子果不其然地被转移了注意,刚想应声,却被从后方先传来的一道清利柔媚的女声截断:
“我也要去。”
方才略显嘈杂的洗手间内顿时寂静无声,徒留贺承隽手边还未关上的不锈钢水龙头里,迅速不断流出的水柱,打在水池内壁声声作响。
四周人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交流中的内容无一不是:
【也不知道该说这女的段位高,还是该说她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刚来就敢用这种语气对贺承隽说话。】
【八成是觉得自己有点姿色就想勾引贺承隽,我看等会贺承隽得把她当串儿撸了。】
可两个当事人并不在意。
甚至贺承隽慢慢关上水龙头,还在黑子略显震惊的目光中,沉声提醒时温一句:
“医生说不准喝酒,少吃油腻。”
时温满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走上前来打开贺承隽旁边的水龙头仔细洗手,语调染了些不自知的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