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风(23)
四合院的中间是假山回廊,通往后面的会客区。
陈彦骞常常在这里和前来寻画的权贵品茶交友。
陶昉从小的就开始接触画画,那时候因为身体不好,时常休学在家。
陶家企业庞大,陶从文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为了打发时间,陶昉从小开始学习画画。
她坐在画室里,有时候一画就是一天,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溜走。
但也不觉得有多孤独了。
后来,随着年龄增长,陶昉在画画上的天赋越发明显。
陶家就给她花重金请名师。
当时的陈彦骞正好在A市声名鹊起,从那时起,她就成了陈彦骞的学生。
陈彦骞刚好送走一个朋友。
“要走了?”他看见陶昉背着包,照例问她,“今天画了什么,给老师看看。”
陶昉跟着他学了这么多年,到了现在已经不需要陈彦骞时时跟着授课了。
一周画画的时间也不固定,有时候她在家里画有时就会来画室。
陈彦骞也不给她布置任务,完全凭她的灵感。
等陶昉画完,再把画拿给他看,稍作指点。
“额……今天没有怎么画,好像没有什么灵感呢。”
陶昉摇摇头,竖起的马尾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她弯弯眼睛,吐了吐舌头。
“等我画完再给老师看哦。”
陈彦骞没再说什么。
他是个比较严厉的老师,性格也固执。
当时在A市声名鹊起,上门求学的人络绎不绝,但是他实在不想在肩膀上懒责任,回绝了很多人。
后来陶家找上门,他依然也是回绝的。
不过他们拿了少女的画给他看。
陈彦骞看到女孩的画时,却是实实在在的动摇了。
透过画作,他看到了这个女孩极高的天赋。
后来听说了这个女孩的一些特殊情况,他最终被说动。
直到今日,他其实还是挺庆幸当时的决定。
陶家人的涵养果然不一般,陶昉画画很刻苦。
刚刚开始的时候,他对她极其严厉,反反复复的否定她的作品。
有时候一幅肖像画,会让她重画十几次。
但是令他意外的是,陶昉却没有一次抱怨。
她会乖乖的记好笔记,然后重画。
也因为她的这种刻苦,让她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很高的造诣。
“坐了一下午,一张都没画?”陈彦骞提眉。
“没有灵感呢。”
陈彦骞伸手摸摸她的头,“再过几个月老师就要办画展了,给你划了块区域,这面墙总要给老师挂满吧。”
陶昉听到这,眼睛一亮。
“啊?”
她眼睛眨了眨,有些惊讶的问,“老师您是说,要在您的画展上,放我的作品吗?”
陈彦骞不露声色道,“对,给你留了两面大墙,不要到时候拿不出作品来。”
“不会的不会的。”
陶昉连连摆手,吐了吐舌头。
“那我努努力,争取多占点老师您的地盘。”
按照陈彦骞在画界的权威地位,他的画展来人必然络绎不绝。能在他的画展上展出自己的作品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陈彦骞虽然是陶昉的老师,但是却是个严格的老师。
特别在对待作品上,不好就是不好,绝对不存在看人下碟、胡乱夸赞和推荐的情况。
陶昉开过很多场画展,她的作品获奖无数。
陈彦骞也只在去年的画展上放了她一副含金量极高的获奖作品。
像今年这样给她一块区域,那是从来没有的事。
但其实相比于能在他的画展上展出作品,其实陶昉更加高兴的是陈彦骞对她的认可。
“现在就回?”
外面天已经黑了,陶昉点头,“已经打过电话了,马上就到。”
陈彦骞点头,他扫了扫画廊,对陶昉道,“那你帮老师换一下画。”
陶昉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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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后,夜色来的比夏日早些。
车行里铁质工具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时不时有机车发动的轰鸣声,夜色下,车行修理间点上了白炽灯。
空中弥漫着一股汽油的味道。
于瑾将扳手丢进工具箱,把工作服脱了,随意挂在一辆机车的把手上。
季同给他递了一支烟。
于瑾倒是把烟接了过来,没有点,百无聊赖的夹在手里转着玩。
季同笑骂一声,“艹,你丫的不抽别浪费我的,一根老贵了。”
于瑾整个人半倚在机车上,偏着头,白色的烟管在他手心旋成花影。
远远看着,偏有一股子浪荡不羁的野气。
他歪着脑袋笑,“昂,你这是在教坏未成年。”
“艹。”季同烟都不抽了,“于瑾你再戳我脊梁骨,我早晚和你绝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