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之前在你以后(72)
太好了,不用那么专业的那就好办了,有了老韩这句话,曾惜的评审工作算是轻松了一大半。她手脚麻利的在OA上申请了去上海的机票,又赶着把接下来的工作做了大致的安排,交代给嘉阳和小田。
她忙完这些,坐在座位上空白了一会儿,在想什么,在想也许应该告诉他一声,他也有好几周没回去了。
所以她在微信上跟陈卓说了,要去上海出差的事。
他马上打了电话过来:“你订票了么?走程序申请的么?”
“嗯,是啊,已经申请了。”她说。
“快撤回来,我们自己订票,快点,现在就撤。”他在电话里命令她。
“嗯?”曾惜虽然没太明白,还是动手操作撤回了,一边在想,干嘛要自己订票呢,回头报销很麻烦的,财务姐姐们是多么难说话呀。
不一会儿,他发了两条短信过来,是他们两个人的机票信息。诶?他怎么有她的身份证号码呢?
哦!她想起来,他有总监人事权限,她的信息他也是一览无余的.....
她又回看了一眼那两条信息,周六一早的,不禁摇头,去这么早干什么!
他们一起去机场的路上,陈卓转头来问她:“你说,我们也许会碰到同事?”
曾惜淡定的摇了摇头:“不会的,公司没人会订这么早的航班周末出差的。”语气非常之肯定,略带着一点幽怨。
“嗯,说的也是。”他赞同的点了点头,却失望的看了她一眼。
她其实想着别的事,开囗问他说:“我其实昨天就想问你了,我去这么早干嘛?也太勤奋了,难道要跑去陪芳姐加班么?”她昨晚下班得太迟,回来时他正在和美国全芯开会,结果没等到他会议结束,她就等睡着了。
他看着她笑了,抬起手臂来揽着她肩头,提议说:“你可以陪我一起回家看看!”他始终想让她知道他非常确定,同时也想让她确定下来。
他这提议让她僵在哪儿,没法回答,他看在眼里,也知道她还没有这个心思,故意问她:“太早了么?”
她谨慎的点了点头。
她认真的样子他总是想笑,转而豁达的说:“那就再等等,等你做好准备。”
“嗯.....”她难得的给了回应,她也觉得奇怪,她的世界里几乎没有家长的存在,她对别人的家长也总是存着恍惚的恐惧感,家人对她来说总是个遥远的字眼。
她算是答应了么!他想着,当然算是。他早晚会带她回家的。
她本来是想去公司旁边的酒店住的,是一家全芯的指定酒店,环境很好。结果陈卓说:“你想在那儿碰到大把的同事么?他们会挨个儿问你,
周六一早来忙什么?”
呃!他说得很对....她犹豫了。
他便说带她去一家更好的,窗外能看见苏州河,还介绍:“你不是喜欢老房子么?那对面有石库门的老街区,吃完饭还可以去走走。”
嗯,这说得她有点向往,所以就跟着去了。
上海的天气远不及厦门,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机场一出来刮的大风里带着扬尘,她睁不开眼睛。于是糊里糊涂的跟着他坐上一部出租车车坐,一直坐到一个社区门囗。
下来时,她怀疑着拉住他:“是这里?”
“嗯,是的。”他兴致勃勃,引她往前走。
“这里有酒店么?”她不相信,一只手被他扯着。
“谁说是酒店了?”他反问着她,已经到了门囗,不怕她反悔,安抚她说:“不是我父母家,是我自己家。”他善解人意的打消她的疑虑。
他自己家,哦,他好像也说起过,她印象模糊。
他领着她回家,看得出他心情很好。大概前一天已经安排人打扫过了,整套房子一尘不染。
他带她进卧室,告诉她:“你住这间,我住旁边。和我们在厦门时一样。”
其实不一样,她住的这间明显是主卧,所以她两边看了看,斟酌了片刻问他:“我这算不算是鹊巢鸠占?”
他被她这新颖的思路逗笑了,摇摇头说:“不算。”又别有深意的补充:“你早晚是住这一间的。”
傍晚时,他果然带她去逛附近的老街区,小弄堂里的房子。有几家私房小馆子倒是很有名,他想带她去,结果她说:“私房菜馆都搞得和会所一样,没有烟火气,我们街头随便找一家吧。”
他想起她关于菜市场肌肤之亲的话来,自己笑了笑,点头跟着她,“好,都随你。”他说。
所以他们找了家石库门房子改装的小店,吃生煎和鸭血粉丝汤,坐在局促的店堂里,他忍不住凑过来问她:“干嘛选这家?因为人多么?”
他们中间隔着一张小桌子,她前倾着靠在他耳边窃窃私语:“这家老板讲上海话,没有外地口音,说明做了很多年了,值得尝一尝啊。”况且店小人多,应该是地道的本土小店。